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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失控的感觉,糟透了。
早饭时分,气氛尴尬得几乎凝滞。
小小的炕桌上,摆着清粥、窝头和一小碟咸菜。弄月低着头,几乎把脸埋进碗里,只顾着小心地喂小豆丁吃饭,全程不敢抬眼去看对面的人。她能感觉到那道沉甸甸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如坐针毡,脸颊一阵阵发烫。
靳长森也沉默着,吃饭的动作比往常慢了些。他的目光掠过弄月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眼睫,掠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尖,最后落在她依旧有些红肿的唇瓣上,眸色不由深了几分,随即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豆丁,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充满张力的墙。空气里弥漫着粥米的热气,却驱不散那若有似无的、源自昨夜那个吻的暧昧与悸动。
小豆丁吃得差不多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闷头吃饭的娘,又看看对面沉默的叔叔。小孩子最是敏感,似乎察觉到了大人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忽然伸出小手指,指着靳长森,奶声奶气地对弄月说:“娘,叔叔好看!”
弄月正心神不宁,被儿子这么一闹,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碗里,脸颊瞬间红透,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靳长森也是一怔,显然没料到孩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看着弄月那副羞窘无措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反而奇异地缓和了些。
小豆丁见娘没反应,又转过头,对着靳长森,语出惊人:“叔叔,你当我爹爹好不好?”
“噗——咳咳……”弄月直接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慌忙放下碗,想去捂儿子的嘴,却已经来不及。
靳长森彻底愣住了。握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目光倏地看向弄月,见她咳得厉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帮她拍背,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最终只是将桌上的温水往她那边推了推。
弄月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心脏却因为儿子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跳得快要炸开。她一把将小豆丁搂进怀里,声音又急又羞:“豆丁!不许胡说!快吃饭!”
小豆丁被娘亲训斥,委屈地扁扁嘴,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小声嘟囔:“……隔壁铁蛋就有爹爹背……豆丁也想要爹爹……”
孩子这句无心的、带着委屈和渴望的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弄月和靳长森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弄月的心猛地一酸,搂着孩子的手臂收紧了,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何尝不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她这样的身份……
靳长森看着这对紧紧相拥的母子,女人眼圈泛红,强忍着泪意,孩子小脸上满是委屈和渴望。这一幕,像一幅沉重的画面,深深地烙进了他的眼底。
之前那些暧昧的试探、悸动的触碰、甚至昨夜那个失控的吻,似乎都在这最朴实无华的渴望面前,变得具象而沉重起来。
这不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这是一个活生生的、需要依靠的女人,和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些,但总是被身份、背景、未来那些复杂的东西所干扰,或是刻意不去深想。此刻,却被孩子最直白的愿望,血淋淋地摊开在了面前。
他靳长森,如果真的碰了她,能只是玩玩而已吗?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吗?
他看着弄月那双含着水光、带着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期盼的桃花眼,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他沉默地放下筷子,目光不再闪避,而是郑重地、认真地看向弄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意味,已经完全不同了。
小豆丁的童言稚语,像一把钥匙,意外地打开了一扇沉重的门,让某些一直被刻意忽略的问题,再也无法回避。
早饭就在这种复杂而沉默的气氛中结束了。弄月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收拾了碗筷,抱着小豆丁躲进了屋里。
靳长森却久久地坐在院子里,目光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第一次如此认真而具体地思考起他和弄月,以及那个孩子的关系。
年代文里的小寡妇9
秋收的忙碌刚拉开序幕,小河村的知青点又迎来了一批新面孔。系统剧情里注定要与靳长森纠缠不清的杨柳,也出现了。
杨柳和其他知青一样,穿着半新的绿军装,梳着两根麻花辫,皮肤白皙但眉眼间却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早熟的算计和不易察觉的疲态。她家境不好,孩子多,下乡对她来说,既是无奈,也隐隐带着一种想要挣脱原有命运、抓住点什么的渴望。
知青点条件艰苦,大通铺,吵闹,卫生也差。杨柳皱着眉安置好自己的铺位,心里已经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她不像有些知青那样茫然或抱怨,她目标明确——要在这里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比在家里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依靠。一个有能力、有背景的依靠。
她的目光在几个看起来家境不错的男知青身上转了转,最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锁定了一个人——靳长森。
哪怕是在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知青里,他也太出众了。不是容貌上的俊美无俦,而是那种鹤立鸡群的气质。沉默寡言,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眼神扫过来时,带着一种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清冷和矜贵。他干活不算最麻利,但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规范和力度,看得出受过极好的教养。
杨柳的心跳快了几拍。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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