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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得几乎要哭出来,手忙脚乱地想坐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酸痛,尤其是腿心那难以启齿之处,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软软地跌回枕头上,拉起被子死死蒙住了头,恨不得立刻消失。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脚步声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弄月的心尖上。她僵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
脚步声在炕边停下。来人似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拉下了她蒙头的被子。
弄月紧闭着眼,睫毛剧烈颤抖,根本不敢睁开。
“醒了?”靳长森的声音响起,比往常更加低沉沙哑,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厌恶,也没有轻薄,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克制。
弄月依旧不敢睁眼,只是极轻地、几乎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身上……还好吗?”他又问,语气依旧平淡,但仔细听,似乎藏着一丝极细微的别扭和关切。
这话问得弄月更是无地自容,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细若蚊蚋地挤出两个字:“……还、还好。”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一个粗瓷碗被放在了炕沿。“喝了。”靳长森的声音命令式,却不容拒绝,“红糖姜水,驱寒。”
弄月愣住,悄悄睁开一丝眼缝。看到那碗冒着热气的、颜色深浓的糖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暖意。他……他竟然还会煮这个?
在她愣神的功夫,靳长森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又端进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里面放着一条干净的新毛巾。
“擦把脸。热水。”他将木盆放在炕边的凳子上,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每一个举动都透着一种笨拙却又实实在在的体贴。
他看着她依旧鸵鸟般缩着不敢动弹的样子,沉默了一下,又道:“小豆丁在王大娘那,很好,别担心。早饭在灶上温着,是粥和鸡蛋。”
说完这些,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是站在炕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弄月鼓起勇气,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很深,里面情绪复杂,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丝未散的余怒(并非针对她),但独独没有她害怕看到的轻视和厌恶。
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尴尬和羞涩依旧浓得化不开。她小声嗫嚅道:“谢……谢谢靳同志……我……我自己来就好……”
靳长森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没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还细心地替她带上了房门。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弄月才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炕上,望着屋顶,心里乱成一团麻。但看着那碗温热的红糖姜水和那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那股被小心翼翼照顾着的感觉,却又一点点驱散着内心的冰冷和恐惧。
她挣扎着坐起身,忍着身体的酸痛,慢慢喝下那碗甜得发腻却暖入心肺的姜糖水,又用温水仔细擦了脸和身体。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深吸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和害怕都无济于事。至少……他并没有因此看轻她,反而……
想到他刚才那副笨拙却细致的样子,弄月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脸颊再次微微发热。
而屋外,靳长森站在院子里,看着灶房里温着的早饭,眼神却冰冷锐利。他照顾弄月,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某种他自己也尚未完全理清的情感。但昨晚那场算计,差点毁了弄月,这笔账,他必须清算!
他回头看了一眼主屋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柔光,但很快又被冷厉所取代。
年代文里的小寡妇14
靳长森的报复,并非一时冲动的暴力,而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精准打击。他深知,对于杨柳这种汲汲营营、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来说,摧毁她最看重的东西,远比打她一顿更让她痛苦。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如同蛰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收集着证据。他先是找到了昨晚那位热心肠的王大娘,语气平静地询问了昨晚“扶”杨柳回知青点的细节。王大娘是个直肠子,当即就把杨柳当时如何“扭伤”,又如何突然自己站起来怒气冲冲跑掉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嘀咕了一句:“那姑娘,看着有点邪性……”
接着,靳长森找到了村里负责配种的兽医、不动声色地问起了催情药的情况。很快,他锁定了一个被杨柳用几块水果糖收买、帮她递信给几个二流子的小男孩。在小男孩怯生生的指认和那几块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水果糖面前,人证物证俱在。
做完这一切,靳长森没有去找杨柳,而是直接拿着收集到的证据,在一个清晨,找到了老村长和知青点的负责人。
他没有过多渲染自己的情绪,只是冷静地、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包括杨柳如何散播谣言(再次强调了之前大会的内容),如何试图在小河边勾引他未果,以及最终如何用下作手段给弄月下药,并出示了人证(王大娘、小男孩和绑着的二流子)和物证(包着药粉的油纸残片——是他事后仔细检查弄月路过差点受伤的角落找到的,以及那几块水果糖)。
老村长和知青负责人听得脸色铁青。尤其是知青负责人,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管理的知青点出了这种品行如此败坏、手段如此恶劣的女知青,简直是重大失职!
“混账东西!”老村长气得一拍桌子,“上次大会白开了!这女娃子心思也太毒了!这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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