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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从安跪坐在地上,在唐绍和的示意下站起身来。
“本前几日朕就便该召见你,哪知冷夫郎出了事,你身子可好些?”唐绍和从椅子上起身,面无表情打量周从安,见周从安无事,回到椅子上坐下。
“多谢皇上关心,无碍。”周从安面色无常的应着,心里明白不过是场面话。关于这个鲜少人知道的母亲,对她大抵也没多少情分。不然以她的手段,怎可能让她一路躲避艰难回来!这回来一路,她知道有人行刺于她,阻扰她回来,却从未有半点阻止子女下手的痕迹,不过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她几个皇女练练手,选出她所心仪的太女罢了。她们之间除了短暂的君臣之情,也只剩于一点点她念于她爹的旧情。
“那就好。”唐绍和似欣慰的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重新翻起奏折来。一时间房内只有翻阅的书声还有偶尔的书写声。
唐绍和不发话,周从安也不敢走,就这么老实的低着头盯着脚尖出神。
“咳咳……”几声咳嗽拉回她的神识,周从安抬头还未说什么,唐绍和身边的宫人从外面匆匆进来,将托盘上的碗端到她的身前,“陛下,你先歇会吧!”
唐绍和不为所动,待担心的宫人再开口劝阻,她摆摆手,宫人这才打住,看了一眼周从安,才恭谨的退下。
唐绍和生病了?周从安疑惑,却也没问。等过了好一会儿,唐绍和终于放她离开。这见她与不见又有什么意义!在这阶级封建如此严重的世界,私生子还能板正不成!
周从安走出御书房,外面的雪下大了,大片大片的落下,地上早已一片雪白,刚走出屋檐不久,撑起的浅青色伞面便染上雪白。
原路穿过宫门和廊道,终于看到出宫大门,她松了口气,来是有宫人带着加之心事重重,走神间没觉这路多远便到了,这会离开到觉得远,怪不得皇帝出门要龙辇,这道路甚远!
“周小姐!”
周从安上扬撑起的伞,一抹白色的身影风姿卓卓的站在宫门前,平静的脸色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唐沐风!
周从安走近行礼,“殿下是特意在这里等在下?”
唐沐风点头,神色带着担忧,“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还好你平安归来。令夫之事还请节哀!”
周从安恭敬点头,“多谢殿下记挂,从安一切尚好。”话说的客套又疏离。
“周小姐!”唐沐风自然听出了周从安之意,“你不用拘谨,你和小寒做为朋友,为朋友担心理所应当。”
周从安未语,严格说起来,她们两也算不得什么朋友!
唐沐风没在计较,对周从安道,“小寒说,以后有什么事或遇上什么人为难,可以告诉她,她定会相帮。即便帮不了,也不会置身事外。”这是唐兮羽让唐沐风传的话,也算是对周从安一种认可。
按照皇室消息网,唐兮寒应当知道了她是皇帝的私生子,所以才有了这些话。就是告诉她,即便身为同母异父的胞妹,她对她的态度不会变。对于厌恶权势远离朝堂的唐兮寒而言,多出一两个兄弟姐妹对她没什么影响,她的人生目标一直都只是护国护家护子民罢了。
在天色暗时,周从安离开皇宫。本就疲惫身心在今日达到顶峰,一上马车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到了府回了院,同泽月青竹打了声招呼便又睡去了。
“公子,你吩咐查的事查到了,却有问题!”
“当真!可有查到什么人?”
“查是查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死了!”
“嗯,听说几日前溺水而亡……”
早晨,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所到之处无论屋顶地面还是树枝上全覆盖一层厚厚的白。
周从安悠悠醒来,轻轻一动,全身无力酸痛,喉咙干涸的吞咽了下,瞬间如刀片般的疼痛袭来。
青兰备好早膳从屏风后进来,“泽月公子,小姐醒了!”
周从安难受的转头,泽月在她的床前半趴着,此时猛的睁眼,疲惫的脸上染上喜悦,“醒了!太好了。”
周从安不明所以,“阿泽……”声音沙哑,说话吃力,强撑着想坐起身来。
泽月忙将她扶起,接过青兰端来的水仔细喂她喝了几口,她这才感觉好了些,“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自从你前日回来,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这下醒了就好。”青兰悬着的心放下,“小姐躺了两天,想是也饿了,青兰去为小姐端着粥来。”对着泽月点了下头,便离去。
“我已经昏睡了两日?”周从安开口。
“嗯。”泽月担心点头,“大夫说你染了严重风寒加上忧思过度才会沉睡昏迷,还好发现的早叫来大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我这不是醒来了嘛!”周从安安慰道。瞧着泽月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和疲惫的脸色,她心中一阵心疼。好好一个肤白貌美的大美人竟变的如此憔悴消瘦,让她心疼又自责。
周父知道后,立马赶了过来,整个人看着消瘦不少,像是他生病了般,可见多么担心周从安。见周从安吃完一碗粥,身体不在那么无力,精神也好了些才放心离去。
一缕阳光在泽月打开窗户那一瞬间照进来,照进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故事主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她这个支线乱的支离破碎。她该如何去挽回这一切!周母被贬,冷清络身死,后面她该怎么做?
感受着这冬日的寒冷和微弱阳光的暖意,泽月思索再三,神情专注的看向周从安,试探性的开口,“从安,如果冷大公子不是自然死亡,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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