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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莲抽他的藤条印还没消,第二天一早,小石头照常爬起来放羊,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生。
只是放完羊,他没回家,扛着那把比他自己胳膊还沉的旧柴刀,默默拐向了村后那片荒僻的山坳。陈老师私下里跟他说过,“镇中学的学费不算什么天文数字,要是能砍些柴挑到镇上去卖,再帮供销社拆旧麻绳换点工钱,咬咬牙,兴许能凑上。”
山坳里的荆棘和灌木枝杈又硬又韧。他才十二岁,挥几下柴刀就得停下来喘口气。手心很快被粗糙的木柄磨出了一串透亮的水泡,他往掌心吐口唾沫,用力搓了搓,咬着牙再次握紧柴刀。
他想,这点疼,比后背上火辣辣的藤条印,比在家里听李秀莲没完没了地骂“白眼狼”,要轻快得多。想着想着一走神,手上的刀一下没抡稳,柴刀尖划过小腿,血立刻渗了出来。
他蹲坐在草丛里,面无表情地扯了几株止血的刺儿菜,放嘴里嚼烂了,啪地一下敷在伤口上,再用从旧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死死缠紧。
他把砍好的柴捆成自己能扛得动的分量,每天天不亮就挑着出门,赶在收购站开门时第一个到。
山路又陡又滑,柴担将他稚嫩的肩膀压得生疼,每一步都走得趔趔趄趄,但他舍不得歇,收购站的老会计说过,晒得干透的硬柴,能给个好价钱。
有一次在路上撞见赶集去的王老实。他爹看着儿子瘦小的身子被沉重的柴担压得佝偻着,愣了一下,没骂他,也没伸手帮他,只闷闷地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石头,别把自己累垮了,家里……家里猪还等着喂呢。”
“哦……”王石安应了一声,把头埋得很低,挑着柴加快了步子,几乎是小跑着从父亲身边擦过。他知道,爹心里那点微末的犹豫和心疼,根本抵不住娘一句刻薄的念叨,这个家,他靠不上。
李秀莲见他天天天不亮就没了人影,傍晚回来时身上总带着新的刮伤和泥污,心里明镜似的。
她变着法儿地折腾他,想让他知难而退,彻底绝了上学的心思。“水缸空了,明天天亮去井里把家里的水缸挑满,不挑满不准出门!”
“望宝要做新鞋了,夜里你就着油灯搓麻绳,搓不完一捆不许睡!”
王石安一声不吭,点点头都应下了。
挑水?他就起得比鸡还早。
搓麻绳?他就熬得比油灯里的油还干。
实在困得眼皮打架,就趴在冰凉的麻绳堆上眯一会儿,醒了接着搓。那细韧的麻纤维,常常把他指腹上新旧交替的伤口勒得更深。
有一次望宝故意把他藏在墙缝里的、用油纸包好的零钱翻出来,嬉笑着对他伸了伸舌头,“有本事你来抓我呀!”随后跑出房间,把钱扔进了院角鸡舍门口的鸡屎堆里。
王石安冲过去,一把推开弟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一张张捡起来,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仿佛那沾了污秽的不是钱,而是他沉甸甸的希望。
夜里,他把这些抚平的毛票压在炕席最底下,一遍遍摸出来,就着窗外的月光无声地数,那个关乎命运的数目字,在他心里滚了千遍万遍。
离中学报名还差半个月,陈老师又来家里“串门”了。
他没直接提学费,只是跟蹲在门槛上抽烟的王老实说:“石安家长,我来通知你一个事儿,镇中学的校长是我老同学,石安这孩子争气,这次考试考了全县第三,校长亲口说了,学费能给减免一半,县里的希望工程还能给他申请助学金,这可是咱村里学校多少年没有的光彩事!”
李秀莲在屋里听见,尖着嗓子插话,声音能掀翻屋顶:“减免一半那不也得交钱?望宝这阵子总嚷嚷腿疼,指不定是啥毛病,钱得留着给我宝贝儿子看医生。”
王石安心里知道,望宝活蹦乱跳的,还能追狗,屁事没有,但他没吭声。
第二天挑柴去镇上时,他故意绕了远路,从镇中学那刷着白漆、在太阳底下亮得晃眼的校门口,站了一会儿。
现在虽然是暑假,但里面还是有学生在补课,他看着里面的几个穿着整齐校服、抱着书本跑过的学生,看了很久,然后默默地挑起柴担,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收购站。
八月底,学校报名的前三天,王石安把攒的所有钱都捧了出来,哗啦一声全倒在堂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桌上。
卖柴的毛票、拆麻绳换的硬币,还有陈老师在放假前悄悄给他的,他一直都舍不得动,被汗水浸得有些软的那几张五元整票,零零碎碎,堆成了小山似的一摞。
他没看李秀莲那张瞬间拉下来的脸,只盯着父亲王老实,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爹,钱我攒够了,够交另一半学费。陈老师说了,助学金下个月就,够我吃饭。我去了中学,每个礼拜六都回来,砍柴、挑水、喂猪,一样不会少干,绝不耽误家里事。”
李秀莲伸手就想把那堆“碍眼”的钱扫到地上,王老实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盯着那堆浸着儿子汗水、沾着血丝和泥痕的零钱,又抬眼看了看石安胳膊上、脖子上那一道道被柴枝划出的、还没消退的红痕,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嘴唇哆嗦着,最终挤出一句:“让他去吧。”
李秀莲眼睛瞪着他,尖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孩子考了全县第三,”王老实声音低沉却很强硬,“真不让去,全村人都该戳我们老王家里的脊梁骨!这学,必须上!”
那天晚上,王石安把他全县第三的成绩单,那摞沉甸甸的零钱,还有陈老师奖励的那只“英雄”牌钢笔,以及那本印着“前程似锦”的笔记本,放进那洗得白的旧书包。
换洗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放进行李袋,枕在头底下。他睡得很少,但很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没扛镰刀,也没拎水桶,就背着那个旧书包,提着行李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院子,走上了通往村外的土路。
王老实站在门槛上,望着儿子瘦削却挺直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小石头没回头,走着走着,脚下的土路变成了石子路。
他取出书包里的钱,手心的老茧蹭着纸币,糙得很,却比任何时候都踏实。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可走出村子的那一刻,风好像都比在家时松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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