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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当场打开,只是对陈伯轻轻点了点头:“替我…谢谢他。”
陈伯躬身,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平稳地驶离医院,汇入车流。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惜靠在椅背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宝石盒,目光望着窗外。
顾崇州和林婉在一旁低声交谈着后续的休养安排,语气轻松。
没有人打扰他。
顾惜的指尖摩挲着盒子上那颗冰冷的宝石。纠结与困惑在他心中交织。
他缓缓地拿起钥匙,打开了精密的锁。
“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顾崇州和林婉停止了交谈,目光也带了些许好奇地投向他手中的盒子。
顾惜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揭开一个尘封多年的谜底,缓缓掀开了盒盖。
没有想象中的机密文件,没有吓人的物品,也没有任何与金钱权势相关的东西。
盒子里是三层结构,铺着柔软的黑色天鹅绒。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层。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早已氧化发黑、边缘甚至有些锈蚀的金属校牌。
红色的缎带已经褪色发脆,但上面模糊的刻字,依旧可以辨认——
是他初三丢失的那枚校牌!他找了很久,后来补办了一个,还因为这事被班主任训了一顿。
他早已将这件小事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在这里?
战栗顺着脊椎爬升。
他的手指带着颤抖,轻轻推开第一层,露出了第二层。
当看清第二层的东西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一台拍立得相机。
白色的机身因为年代久远微微泛黄,但保存得极其完好,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正是当年运动会后,他在梧桐树下,因为嫌弃拍出来的照片“太丑”,而随手塞给小同学,让他“扔掉”的那一台!
原来……他没有扔。
他一直留着。
留了这么多年。
顾惜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大脑一片混乱,那个阳光斑驳的午后,那个躲在树后沉默的少年,那个被他随意招呼、帮他拍照的画面……如同褪色的电影胶片,一帧帧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期待,推开了最后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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