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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灼想,怪了,靳雪至什么时候变得不怕冷。
他双手摊开躺在雪地里,发?现?靳雪至活动很自如、很惬意舒服地趴在他胸口,就没凑够立刻爬起来的力气,只是把手抬起来,轻轻摸靳雪至的头发?。
他拨开靳雪至的额发?,盯着灰色的、亮晶晶的眼睛。
“你不对劲。”迟灼的指腹摩挲靳雪至的眉骨,“坏猫,明天看医生好不好?我叫私人医生来。”
靳律师最怕冷了,入秋就要裹最厚的羊绒围巾、最防寒的大衣,有时候连庭审现?场的空调低过头了,都会冻得骨头疼,只能扶着墙慢慢地走。
迟灼和他是两个极端,一向负责无视抗议把靳雪至扛走飙车回?家?泡浴缸。
现?在的靳雪至怎么好像一点事也没有,趴在他身上,还把脸贴在他的颈窝,惬意地蹭了蹭,像只找到满意暖炉的猫。
不是说这?不好……这?当然?很好。
当然?很好。
迟灼只是不太放心,柔声哄他:“看一下医生,要是没问?题,那我就去给教堂捐钱。”
只要有足够的钱。
钱能让问?题变得非常简单,私人医生会提供绝对专业、绝无半点好奇心的完美服务,不论靳雪至现?在是什么境地,秘密都不会泄露。
他会想办法,迟灼可以现?在就抛下一切,卷钱带着靳雪至去找个气候宜人的海滨小国。
反正靳检察官下台,没人拦得住资本逃逸了。
靳雪至不说话?,微微睁大了灰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
“坏猫。”迟灼轻声问?,掌心贴着靳雪至苍白的脸,“冷吗?”
……他好像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靳雪至看了他一会儿,抿了下唇角,把脸更贴近迟灼的掌心,轻轻蹭了蹭,那些同样苍白的手指拢着迟灼的手,轻轻往上呵气。
一点点。
微弱到几乎不可查的暖流。
迟灼的瞳孔收缩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靳雪至的身体微微晃了下,好像忽然?变轻、变得更没有血色了。
来了阵裹着雪花的风。
迟灼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人用?力搂紧,毫不犹豫把靳雪至抢回?车里,关严车门,暖风开到最大,
他囫囵拍掉了两个人身上的雪,给靳雪至喂一点杯面,哄着靳雪至喝一两口热汤,看靳雪至抿着嘴,很不愿意吃东西的样子,就又自己含了喂他。
这?次靳雪至总算张口,迟灼稍微松了口气,又含了口汤哺给他。
靳雪至慢慢接受了杯面,小口小口咀嚼吞咽,被?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抚着,擦拭唇角的汤汁。
喂到第三口,靳雪至轻轻推过叉子,让他吃。
“不看医生。”靳雪至小声说,“阿灼。”
坏猫学会了撒娇,额头抵着他轻轻蹭,拿腿往他的腰上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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