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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好消息
好像有什么?把迟灼也豁穿了。
可能?是把刀。
迟灼一动不动,盯着这道蜈蚣似的伤疤,缝得很烂,针脚歪歪扭扭,张牙舞爪地爬在苍白过头?的皮肤上……就?好像完全忽略了这具身体也有人类的痛感,会冷、会流血、会疼一样?。
靳雪至像是被剖开了。
可能?是用刀,该死的、很钝的刀,伤口?扭曲狰狞。
……靳雪至胡乱试图挡住他的眼睛。
像跑出去惹了祸、受了伤的小?孩子?,第一反应是隐瞒伤口?,那些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试图捏着他的眼皮,不准他张开。
迟灼必须想好怎么?不又一次吓跑靳雪至。
他必须调整呼吸,管住嘴,管住手?,压下要从喉咙里冲出来的东西?——他不能?大口?喘气。
不能?弯腰。
那把该死的钝刀好像现在就?戳在他的身体里。
“……怎么?弄的?”迟灼轻声问。
他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收拢手?臂,确保坏猫不能?从任何一个角度融化溜走。如果不是这道伤疤不流血、是苍白的,虽然缝得很烂但看起?来起?码勉强算是好了,迟灼大概会无视一切警告标志,在半小?时内把靳雪至绑去他最信得过的医院。
狗屎的身份暴露、合法非法、新?闻记者、检察官的尊严。
迟灼不准靳雪至动,掀开那件该死的破毛衣。
死死屏住呼吸,指腹轻轻摩挲伤疤附近的皮肤,很粗糙,创痕盘踞,像是被钝器生生豁开又草草缝合……后背也有。
迟灼很难不喘得像条狼狈透了的狗。
丢死人了,迟灼咬着牙根,他按着靳雪至肩胛骨下藏着的疤,手?指发抖,牙齿也止不住地磕碰,丢人透顶,他该去跳海。
他问“疼吗”,靳雪至摇头?。
他问“有后遗症吗”,靳雪至还是摇头?。
“没事?了。”靳雪至小?声说,苍白的手?指扯着毛衣,欲盖弥彰地试图把这些东西?遮上,“没事?了。”
迟灼哑声问:“没事?了?”
靳雪至大概是觉得这次的祸闯大了,又故技重施,把脸往他手?里埋,掉眼泪、湿漉漉的睫毛蹭着他的手?腕,拿冰凉的鼻尖拱他的掌心。
迟灼忽然被庞大的无力感笼罩:“不对……靳雪至,靳雪至。”
他捧住这张脸,强行让靳雪至抬起?头?。
灰眼睛的坏猫毫无悲痛疯狂飙泪,脸上还是那种闯了祸了的小?孩又不忿、又委屈的表情。
迟灼没心思笑了:“你知道你是什么?吗?阿雪,看着我。”
靳雪至仰着脸,灰眼睛里的泪水还在很没诚意地往下掉,喉咙忽然因为这个过分遥远、亲昵过头?的称呼剧烈抽动了下。
迟灼咽回去快要豁碎胸口?的钝刀:“你是人,我是说……你要非想当猫也行,但不论哪个,都会疼,受了伤会死,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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