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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感慨颇多,罗雁这一晚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醒来倒是记不太清楚细节,只知道一整夜都是小小的自己、哥哥还有周维方在跑来跑去。
罗雁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跑,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后坐在床沿缓一缓。
下一秒她又缩回被子里,借着一点余温换好衣服才出房间。
黄来顺现在就住在客厅里。
它是一只讲究的小狗,要尿要拉都会到院子里的固定位置,今天大概是很急了,罗雁一开客厅门它就往外冲,在墙角刨来刨去。
人其实也想去个厕所,就是一看狗这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罗雁想想还是先洗漱,在脸盆里兑热水,结果一不小心放太多,被烫得甩甩手。
刘银凤不清楚前因,只看得到女儿在院子里跟跳舞似的手脚动来动去,还以为她是在活动身体,自顾自进厨房做早饭。
自打有了煤气,她起床的时间也晚一些,毕竟现在一打开关就有熊熊燃烧的火,几分钟这水就能咕噜咕噜地滚起来。
趁烧水的功夫,她出门去上厕所。
罗雁跟在妈妈后面走,一边撒娇:“我刚刚烫到了。”
刘银凤仔细一看,连点儿红都看不到,好笑道:“哟,好大一个包。”
罗雁也嘻嘻笑,但眼角余光瞥到有只老鼠蹿过去,吓得叫起来。
刘银凤拍拍女儿的手:“没事没事,过去了。”
罗雁长舒口气,一边说:“我们学校也有,还是在食堂里,您说多吓人。”
刘银凤哪会怕这种,就是担心:“再给学生们吃出好歹来,我跟你说,吃饭的钱是最不能省的,吃好才有力气学习。”
罗雁连声说好,到家之后又跟刚起床的爸爸说:“我看黄来顺天天惦记那几根菜。”
罗新民自己都笑:“我以前还寻思以后退休了种种地,现在一看,真是草盛豆苗稀。”
罗雁扑哧一声:“我哥昨天还说大冬天的哪来的杂草,险些给拔了。”
罗鸿喝口水批评妹妹:“有你这么当面告状的吗?”
罗雁吐吐舌头,进厨房去帮忙端早饭,把一大盆饺子放餐桌上。
罗鸿咂舌:“妈,没见过谁家大早上吃这么老些饺子的。”
刘银凤端着饺子汤:“你下乡那天不就吃了。”
罗鸿那会十六七岁,正是长个子饭量大的年纪,又考虑到他下乡之后供应条件肯定不如京市,父母在饺子馅里可是连菜都没怎么放。
他道:“给我撑的,火车一动差点都吐了。”
吃饭呢,说什么吐不吐的。
罗雁斜哥哥一眼,把饺子皮戳开散散热气再丢进黄来顺碗里。
黄来顺吃得美滋滋地摇尾巴,在几个椅子腿中间转来绕去,一头撞上桌子腿,自己晕乎乎地愣住。
罗鸿轻轻踢它一下:“你个傻狗。”
那力气就是逗着玩的,黄来顺嗷呜嗷呜地四处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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