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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忌琛冷冷道:“溶溶的事,轮不到你来谢。”
掌柜的连忙赔笑,任含贞攥紧了手帕,脸色绷的没有一丝血色。
“只是本侯有一事不明。”沈忌琛话锋一转,所有人的心再度提了起来,“纳妾不过小事一桩,如何传扬的如此迅速?”
锦绣楼的人皆是一怔,全都低头不语。
沈忌琛轻叩桌面,淡淡道:“本侯耐性有限。”
锦绣楼的人神色一慌,纷纷朝周工看去,周工如大祸临头“噗通”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掌柜的强撑着解释道:“侯爷,周工这人没有坏心眼,就是爱多说两句话”
沈忌琛不耐地皱眉,掌柜的立刻止住了话头,就听沈忌琛冷然道:“既那么爱说,就掌嘴五十,文松,你来行刑。”
周工此时知道怕了,再不复往日的得意:“侯爷,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小的!”
沈忌琛却已经起身:“都散了吧,文松留下行刑。”
话毕,他握住岳溶溶的手,旁若无人地离开。
韩贺郑三人也随之起身:“那我们也走了,文松你留下,今日嫖姚让你行掌嘴之刑,可是屈才了。”说完他们也走了。
文松好整以暇松了松双手的手腕,轻叹道:“周工是吗?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岳姑娘,以后还说她的是非吗?”
“不敢了”
话音还未落,“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震得锦绣楼的人猛的一跳。
杜艳眼底愤恨的几乎充血,咬牙对任含贞低声道:“岳溶溶那个狐媚子!死贱人!”
任含贞撕扯着手里的手帕,摩擦着她的虎口,已然磨出了血痕。
**
蔡侍郎拽着甄溪一路疾走,甄溪本就失魂落魄,脚步虚浮,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蔡侍郎丢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嫌弃地啐了一口:“晦气!”
钟毓跟了上来正看到,她怒气汹汹冲上前护住甄溪,凛然道:“蔡侍郎你太过分了!”
蔡侍郎不想节外生枝,冷冷丢下一句:“实收妥当,我明日就来接你!”说罢拂袖而去。
甄溪恍若未闻的样子,钟毓哪里还忍心生她的气,轻抚她的背快速道:“甄溪,我们去求溶溶帮忙,让她向侯爷说情”
猝不及防,甄溪用力推开钟毓,拼命嘶吼:“别跟我提她!”她激动的浑身颤抖,眼底是拼尽全力的恨意,“岳溶溶她怎么能这么羞辱我!她是故意的!她要报复我,让我被所有人践踏!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不会”
“啪”,钟毓的手掌擦过甄溪的脸颊,她被打得翻过身扑在地上,怔住了心神。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是你贪慕虚荣在先,辜负李绥安的一片真心,如今还来污蔑溶溶,若是你当初没有鬼迷心窍,珍惜你所拥有的,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钟毓气得心绞痛。
忽然甄溪笑了起来,笑得嘶哑诡异,身子都在跟着颤,她缓缓站起身,眼中泪花闪烁,笑意浸在一片死寂中:“你向着溶溶,你们都向着溶溶,侯爷也爱她”她转身欲走,钟毓心头一慌,喊住她。
“你要去哪?”
“用不着你管!”甄溪愤恨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
沈忌琛牵着岳溶溶的手走出裁云堂,转头问她:“你的房间在哪?”
岳溶溶心情沉重,没回过神来,呆呆问了一句:“什么?”
沈忌琛很有耐心,走近她垂眸凝视着她:“我问你你的房间在哪?”
岳溶溶忽然心头一跳,退开一步,低头掩饰眼底的慌乱:“在,在云锦苑。”
她刚说完,沈忌琛就拉着她走:“带我去看看。”
他们就这么离开,没有注意到程潜站在长廊尽头,冷冷注视着他们。
岳溶溶不知道他要看什么,站在门口,看着沈忌琛走进房中,眉心微蹙,显然很是不满,她没力气去猜他此刻所想,跟在后面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捧在手里静静喝着。
“生气了?”
沈忌琛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岳溶溶皱了下眉,放下茶杯,抬头看去,凝重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蔡侍郎不是良人,为什么要让甄溪给他做妾?误会解释清楚,并非一定要葬送了她的幸福啊!”
“幸福?”沈忌琛冷笑,静静凝视她,“她不配,因为她欺辱了你。”
岳溶溶心头一颤:“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沈忌琛望定她,眼底清浅的笑意消散,渐渐乌沉,他低沉道:“我残忍?岳溶溶,为了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女人你在跟我置气?”他低笑一声,尽是嘲弄,像是拼命克制,终究克制不住发怒喝道:“我就是这么贱,我不顾大病初愈,特意赶来帮你解围,你却为了一个欺负你污蔑你的女人跟我置气!对那种女人你尚且都能维护,为什么对我就!”
他蓦地僵住了身姿,气得转过身去。
岳溶溶心头一慌:“你病了?”
“死不了。”沈忌琛语声冷硬。
岳溶溶知自己说错了话,懊悔极了,她不是要替甄溪说话,她也恨甄溪,恨她如此自私如此狠心,半点不顾姐妹之情,可看到她那样狼狈那样绝望地跌坐在地,她心有不忍。
但此时,见沈忌琛背对着她,半点不想理她的样子,她垂眸咬了下唇,见他虽不理她,却也不走,便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低着头闷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带了一点无心的娇,像是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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