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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沈忌琛像是何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见到他也一如往常,他们相聚谁也没有提起过岳溶溶,他以为沈忌琛已经翻篇了,毕竟,他沈忌琛要什么样的贵女没有,没必要执着一个岳溶溶。
可此时,他看不透沈忌琛,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等他再要仔细看清时,沈忌琛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与即墨先生说着话,没有分拨丝毫的目光给岳溶溶。
这时有人提议,让岳溶溶即兴作画一幅,就将今日他们的宴会画下来,他们这种文人雅士一般都会有这种兴致,原本今日是,另一位先生要画,现在落在岳溶溶头上,岳溶溶本来就觉得坐在这里有些局促,尤其抬头时总会不经意看到沈忌琛时,此时一听这个提议,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
即墨先生看了眼沈忌琛,又看了看薛玉白,没有反对。
这幅画,岳溶溶画的很认真,很尽心,心无旁骛,就连抬头观察众人时,也能做到专心致志,只是有几次抬头时,好像对上了沈忌琛的目光,再看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将今日所有的人都画在画里,包括薛玉白,包括沈忌琛。
画好后,书童上前来拿着给众人欣赏,又是一阵赞叹,唯有即墨先生看着这幅画良久,但笑不语。
岳溶溶告辞去净手。
水榭上有人笑道:“先生这回是捡到宝了,可是要收归门下?”
“诶,糊涂,今日溶溶姑娘因何而来?”
有人使眼色,众人朝薛玉白看去,薛玉白微愣一瞬,含笑地垂眸,矜持又明显。
众人笑了起来:“看来,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即墨先生只是笑。
沈忌琛这时站了起来,众人一愣,只见他面色冷淡,骄矜地点头:“失陪。”
众人没有多想,照旧喝酒谈笑。
岳溶溶从净室出来,正经过一处池塘,她在池塘边站了站,看着水面的倒影,深吸了几口气,那日在落霞山,沈忌琛最后看她的目光,她总觉得别有深意,原来是要往事随风的意思。
这样也好,他做他的沈侯,她做她的绣娘,从此各生欢喜,进水不犯河水。
突然“砰”的一声,一颗石头砸进了池塘,水花四溅起来,她吓得往后躲,却感觉到眼前罩起一面帘,等她反应过来,才看清是一面广袖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怔怔抬眼看去,沈忌琛就站在她身边,抬手护住她,冷冷睨着对面,随着他的手臂挪开,她才看到对面有两个孩童,被沈忌琛冰冷的脸色吓得僵住了,“哇”地哭着跑了。
岳溶溶再转头看去,看到他冷峻凌厉的下颚线,她想说“你吓到人家小孩子了”,但一想如今他们进水不犯河水,最终也只是后退一步,轻声说一句:“多谢。”
沈忌琛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冷淡地“嗯”了一声,多余的话没有了,与她擦身而过。
岳溶溶没有回头,只觉得紧绷的心松了松,快步离开。
她和沈忌琛先后回到宴会,薛玉白心下有些不痛快,但也没表现出来,宴会结束后,他匆匆和沈忌琛道了别,和岳溶溶一同离开。
文松老大不高兴,嘀咕道:“这薛公子好像生怕您和姑娘多说一句话似的。”
沈忌琛面色淡淡,不置可否,送完即墨先生,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上车前,他看到薛玉白扶着岳溶溶的手臂让她先上车,岳溶溶的脚步是轻快的,沈忌琛面色沉了沉,收回目光上了车。
马车径自朝刑部而去,沈忌琛进了书房一下午都没有出来,今晚国公府也有一场小宴,文松看看天色,若是再不走,只怕误了晚宴的时辰,便进去书房催了催。
谁知沈忌琛不但纹丝不动,还又展开了一份卷宗,冷漠道:“回去告知一声,我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文松愕然一瞬,才道:“今晚大长公主要在国公府里宴请孟夫人和孟小姐,特意嘱托侯爷要作陪,若是不去”
“啰嗦什么。”沈忌琛斜睨他一眼,语气颇有不耐。
文松立即闭上了嘴,只得退下回国公府复命,心里却忐忑不安,孟小姐昨日才刚回京,大长公主便设宴款待,重视之意不言而喻,侯爷若是不去,只怕大长公主又是好一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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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晚是沉得住气的沈侯。
算计谁算计谁。
坐在马车上,薛玉白很想问岳溶溶,她离开宴席去净手时有没有遇到嫖姚,遇到了,你们有没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看着岳溶溶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她珠玉一般的脸像是腻在光圈里,他便不忍心问,也清楚他不该问,或许也怕问,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微酸地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吐出来,被岳溶溶听到了。
岳溶溶转头好奇地看着他,眼底藏着一点笑意:“做什么叹气?”忽然她眼波流转,“该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即墨先生训你了吧?”
她兴起一抹玩味,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薛玉白顿时所有的酸涩都不见了,或许她对嫖姚早已没了情意,否则她怎会这样松弛,是他在庸人自扰,随即他顺着她笑了:“是啊,你太优秀了,老师说我技不如人啊,还让我平日里多跟你切磋。”
这是他胡乱诌的,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亲近她。
岳溶溶也不是被人捧几句就飘飘欲仙的人,她扬起小脸,故作得意:“好吧,这句奉承话很好听,我便受用了,多谢薛公子。”说着她颔首做出行礼的姿势。
薛玉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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