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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能待在主人的床上,怎么?能穿着主人的衣服……
视线慌乱扫过室内,下一刻,奉剑的视线定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窗下,一张紫檀木椅上,纪云廷正闭目盘膝而坐,显然是在调息运功。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在纪云廷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秀厉的侧脸轮廓。
纪云廷生得极好,眉宇如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从小修行仙阙剑典,平日里便如一把入鞘的利剑,寒光内敛,却无人敢轻视其锋芒。
但此刻,这把“剑”似乎出了些问题。
只见纪云廷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周身灵力波动得极不平稳,时强时弱,眉心紧紧蹙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痛苦。
那萦绕在他?胸腹伤口处的血气,似乎比之前?更活跃了几分,隐隐有反噬的迹象。
走火入魔?
奉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羞赧和逃离念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巨大的担忧让奉剑下意识就想上前?,想用自己去帮主人梳理?那紊乱的气息。
可?刚迈出一步,奉剑就硬生生顿住了。
他?现在……算什么??
一个连人形都维持不住的卑贱妖仆,一个证据确凿的叛徒。
他?和纪云廷的相遇,原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计划。
一切都是巨大的棋盘。
奉剑和纪云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靠近?他?身上残余的微弱妖气,会不会反而刺激到正在关键时刻的主人?
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
不敢碰,不敢惊扰。
最?终,奉剑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挪到纪云廷的脚边。
他?蜷缩起身体,像一条真正被驯养、却又深知自身卑微的小狗,轻轻地、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主人的座椅旁。
仰着头,奉剑那双浓墨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纪云廷,里面盛满了化不开的担忧与痴缠。他?又赤着脚,穿着过于宽大的主人衣袍,头顶的犬耳因紧张而微微抖动,身后的尾巴安静地贴伏在地面。
奉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守着。
用他?仅存的、笨拙而虔诚的方式,守着他?的神明,哪怕他?的神明或许从未垂怜。
——
事实?上,纪云廷确实?走火入魔了。
恨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痛楚,蚕食着纪云廷的理?智与清明。
纪云廷盘坐在椅上,可?是,额间?冷汗涔涔,原本冷峻如玉的面庞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蹙的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痛楚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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