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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遇迎了过去,出去的时候把门顺带关上了,路屿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交谈的时间格外漫长,空旷的病房里,干躺在床上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
当秦铭遇回来后,路屿立即问:“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他却摇摇头:“还需要住一段时间。”
路屿瞬间脸垮了下去。
“你的腰椎和右臂有骨折的迹象。”秦铭遇说。
脾脏破裂、腰椎和右前臂骨折,影像清清楚楚扫出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本来这样的程度至少重伤截瘫,但片子里显示骨折线已经模糊,骨痂也生长出来,明显在愈合。
医生说起那些不自然的伤口时十分疑惑。
“我都没什么感觉。”路屿忍不住抱怨。
“不用做手术,你应该庆幸了。”秦铭遇道。
“贺子澄呢?”路屿想到跟她一同回国的伤患,“他怎么样了?”
“肋骨断了,小腿骨折,他手术还没结束,可能会影响入学。”
摔的那一下有那么严重?
路屿惊道:“我不会也要住院到开学吧?”
秦铭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好好静养才能早点出院。”
接下来的情况超乎路屿的预料,没过多久有医护来给她佩戴腰椎支具,并说晚上才能取下,并给路屿右臂用夹板固定。
一周后再拍片复查,在此期间必须减少活动,连起床都需要人帮忙。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路屿还特地借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旅行回来后先去贝林同学家住一阵,路一路二都没有怀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能下床,不需要别人协助上厕所。
路屿痛定思痛,决定下次使用危险的限时法术时,一定要先设置好倒计时。
时间已经过了正常上班的点,秦铭遇请来了一位很有经验的中年女性护工,路屿以为他会离开,毕竟是秦氏集团的掌权人,六月份才出了乱子,按理现在不会有很多空闲时间。
秦铭遇却没有走,反而差人将办公用品都送了过来。
病房内部空间很大,可以用帘子将床和外间隔开,此时床帘半开拉着,路屿看不到秦铭遇的人,只能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
他时不时也会打电话,工作上的来电有些频繁,秦铭遇干脆到走廊里接电话,或是把电脑搬去隔壁的空房间里开会,白天几乎没时间同她闲聊。
还好在医生说左臂没有问题后,秦铭遇带来了一个平板电脑,并用支架架在病床头。
路屿百无聊赖地划着平板,看了些视频,又去搜塞汀岛。
只有一条新闻提到八月六日晚间的塞汀岛地震,检测出的是三级地震,震源很深,岛上很多人甚至都没发觉到晃动。
除此以外新闻没给出额外信息,连伤亡都没提,想来是这种程度的地震并未引起注意。
路屿又换着搜索“蓝洞”“蛇”“盗猎”之类的关键词,一无所获,近期冕兰互联网上的塞汀岛相关最多的,只有海神号首次航行的宣传。
这次坐飞机回国,无论是机场还是医院,都没有记者或谁来围观,完全不像绿岸镇那般轰动,或许外界压根不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
到了傍晚,秦铭遇才离开了病房,路屿上网无聊,逐渐睡过去。
等醒来时,身子微微发凉,迷蒙中意识到自己侧卧着,病号服的系带松开,上衣和裤子都有些散乱。有人正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身体。
起初她以为是护工,没有睁眼,可随着感受到那熟悉的海盐气息越来越浓,路屿僵硬地转头,看到秦铭遇低垂的眉眼,在昏黄的壁灯下十分柔和。
注意到她醒来,秦铭遇动作一顿,“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别、别擦了!”路屿慌乱中蹬了一下腿。
虽然夏天几天没洗澡确实难堪,t可现在的情况更不对劲。
“马上就好。”他稳住她的膝盖,看了看她的脸色,又轻声说,“这没什么……你是伤患。”
好像真是她多想,在擦拭的时候他一直隔着毛巾,没有直接触碰到皮肤。
至少比满身馊味好点。
路屿自我安慰着,闷闷道:“你快点。”
秦铭遇“嗯”了一声,加快手上的动作,擦拭完毕,又俯身替她灼伤的背部重新上药,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让她轻轻颤了一下。
然后他才系好带子,整理完衣服,小心翼翼将她翻过身,保持仰卧的姿势。
路屿一脸生无可恋,盯着天花板,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或许是秦铭遇给她的第一印象过于凛然不可犯,她在他面前总是格外注意形象,即使在交往中,也是借用被包装过的魏玲雪的壳子。
到了此刻全都没了,被他看到了完全脆弱脏污的模样。
秦铭遇伸出手,拨了一下路屿额前的碎发,“我晚上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叫我。”
说完他拉上床帘,走向另一侧的卫生间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仿佛填满了病房,他连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物都带来了。
路屿下意识听着外头的动静,许久之后声音才停歇,随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秦铭遇推门出来了,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到帘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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