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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模拟器相机识别玩偶,只得到了【手作布玩偶】的提示,路屿摸了摸玩偶的腹部,抄起剪刀拆开。
棉花涌出,并没有窃听器或诅咒物之类的东西。
“你干嘛把这个剪开?”闻君溪诧异道。
“……我以为里面会藏着什么。”
在那个瞬间,路屿对孟思的怀疑达到了顶点,又迅速回落,望着已经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玩偶发呆。
“好啊,都在里面偷懒!”门外忽然传来司嘉航的声音。
路屿打开门,他正大汗淋漓地站在走廊上,头发半湿显得有些狼狈。
从来到学生活动中心后,他不是搬送杂物就是打扫卫生,一直干活没停歇。
“辛苦了。”路屿没有起伏地说。
“我快累死了,结果一转头你们连人影都没了。”
司嘉航刚一靠近,路屿便往后退。
她盯着他被汗湿的T恤,没流露出明显的嫌弃,意思却显而易见。
司嘉航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急赤白脸地辩解:“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说完了大概也觉得这副模样不像话,打破了往日精致到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形象,脸涨得更红。
“你等着啊,我洗个澡就过来。”他强调道完便落荒而逃,像是生怕自己散发出汗臭。
路屿已经习惯了司嘉航的反复无常,并未太在意,和闻君溪讨论了一会儿占卜意象无果,她又在饥肠辘辘中买了三明治充饥。
夜幕降临,校园里热闹不减,大家都在筹备文化节,或是讨论节目单。
路屿毫无庆典来临前的兴奋。
她飞快吃完三明治,刚出餐厅又遇到了司嘉航,他已经洗过了澡,清爽利落,连那头卷毛都变得顺滑许多。
“我正要找你呢。”司嘉航快步迎上来。
“找我干什么,有空就帮灵异社布置。”路屿心不在焉道。
“就是灵异社的活干不完!”司嘉航瞪着她,像是在谴责她偷偷摸鱼。
路屿叹了口气:“好好好,还有什么事?”
司嘉航:“新的快递到了,我们得搬去活动中心。”
路屿揉揉脖子,跟着司嘉航前往快递仓库。
闷头走了一段,司嘉航大概忍受不了沉默,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可能太累了。”
“就因为被叫出来给灵异社干活?”
路屿没有回答。
司嘉航放缓声音,变得比之前更严肃:“到底出什么事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
路屿抬头,司嘉航很认真地关心她的状态,但这副表情在他脸上无法让人信服。
“你别多想了,人总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吧。”
路屿不想把司嘉航扯进来,他帮不了什么,也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她说着扯了扯嘴角:“多担心自己吧,笨蛋。”
“哈?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笨?”司嘉航佯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你不是笨蛋是什么?每次只会帮倒忙,你——”
路屿声音猝然止住,脸颊肌肉微微抽搐,僵硬地立在原地。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经过教学区的主干道,一盏盏路灯排列紧凑,灯光仿佛能覆盖到每个角落,周末晚上有非全日制课程,几间教室亮着灯,喧闹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怎么了突然不走了?”司嘉航回头道。
路屿心脏剧烈又沉重地跳动着,呼吸如溺水般困难。
她很少能成功掩饰情绪,惊惧不可控制地从眼底泄露。
司嘉航跟着她停下,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将她完全覆盖。
他仿佛和阴影融为一体,表情模糊不清,只有眸子亮得骇人,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啊,被发现了。”司嘉航摸了摸脸,语气彻底变了,“我还以为这次能更久点,毕竟,跟你聊天一直很愉快。”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明明带着笑意,却让她一阵生理性的反感。
常年用的香水、沐浴露和洗发水总会让一个人的气味固定,引发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离得近时才闻到孟思的味道,是从司嘉航身上散发出来的,虽然已经变得很淡。
“别顶着这张脸跟我说话。”路屿说。
司嘉航身体抽搐起来,脸皮鼓胀,下方有东西在蠕动,关节扭曲错位的异响,和皮肉分离肉膜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十分刺耳。
不知什么时候,校园里的喧哗声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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