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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婵哼了一声,“长修大师你这是在给我下任务呢?抓鬼,其实在以前不难,但关键是这个鬼她住在画里,并非某个阴暗不朝阳的角落。我即便血洒整个屋子,她出来了也能又遁走。”
“这么说,没有其他法子了?”长修看向她,捉鬼,并非易事。
“容我想想,捉鬼这事儿可不是一下子就成的,讲究方法,讲究策略。”摇摇头,柳婵转身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翘起腿,一手撑着头,她靠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那幅画,脑子不停旋转。
这个鬼显然有些能耐,而且她背后可能有人,想要抓住她,就得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否则不止抓不到鬼,说不定连那个背后的人也丢了。
不过片刻,几个小厮来了,他们端着饭菜,来送饭了。
素菜,白肉,很丰富。
三人也坐下来用餐,柳婵和一空吃肉,而长修则是吃素。
吃素,自然要平和,不似那两个吃肉的,已经开始抢夺了。
柳婵动作快,一空动作也快,鸡肉做的很好吃,而且那是一只鸡,眼下已经被抢的只剩下一个屁股了。
柳婵筷子一甩,迅速的将筷子插在鸡屁股上,然后收回自己的碗里。
一空看着那被夹走的鸡屁股,小脸儿皱了皱,没抢到,他认输了。
胜了一筹,柳婵得意洋洋,“鸡屁股上的肉其实是最好吃的,特别弹牙。”说着,她放进嘴里,故意吃的有声音。
一空噘嘴,夹了一块青菜塞进嘴里,可青菜就是青菜,怎么都没有肉味儿。
长修坐在对面,安静的吃他的素菜,而且他吃饭不紧不慢,就是那种打眼一看就知道特别有涵养的人。
吃饱喝足,不过片刻小厮来收拾餐具,又送来了水果,十分周到。
拿起一串葡萄,柳婵边吃边在这屋子里走动。
一空则坐在椅子上守着果盘吃,年纪小,又是长身体的时候,的确能吃。
蓦地,柳婵脚下一顿,随后转身朝着长修走过来。
随手把手里吃掉一半的葡萄扔到一空怀里,她两手撑在桌子上,不眨眼的盯着长修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抓住这个吸精鬼。”
长修微微仰头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通透如琥珀,“什么法子?”
抬手,柳婵竖起食指,“我的血。我的血,但凡是鬼都怕。我就在这画前面的空地上,以血画出一个八卦来。她从画里出来,就会落在这八卦所在的地方,就会被困住。”
“啊?柳三少,那你得流多少血啊?”吃着葡萄,一空问道。
“所以,我有所牺牲,也希望齐老爷能有所补偿。他若是不补偿,我就捉来几个鬼,再扔到他儿子的房间里来。”柳婵一拍桌子站直身体,她打定主意了。
“你确定能抓住她?”长修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她,淡淡道。
“十分不敢说,七分吧,我对自己的血还是很有信心的。”柳婵看向那幅画,这个方法也未必不可行。
一空吃着葡萄,一边道:“柳三少,你得流多少血啊?你不是说我的尿好用么?可以么?”
“你的尿现在不管用了,吃你的葡萄吧。”看了他一眼,柳婵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过片刻,她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鞘上镶着宝石,这把匕首看起来很值钱。
“虽说我的血好用,但是也不应该总是流血。”摇摇头,她拔出匕首,在自己的手心比划了两下,有些舍不得下手。
一空看着她,也不禁缩脖子,拿匕首划破自己,很疼的。
走到那幅画前,柳婵深吸口气,随后一手抓住匕首的刃,微微用力,手心便传来了痛感。
松手,血流出来,她立即蹲下,开始在地上画八卦图。
匕首锋利,手心割破了很长的一道伤口,血也不断的往外流,充足的足以让她将一个直径一米的八卦图画完。
血味儿飘出来,一空先屏息,最后忍不住呼吸,却发觉味道有些不对。
又嗅了嗅,一空的鼻子动的快,“柳三少,你的血怎么有一股松香味儿?”真的是松香味儿,好像处在松树林里一样。
“不是松香,是天朱砂。”柳婵站起身,抽出早已放在怀里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自己的手上。
“天朱砂?那是什么?”一空不解,朱砂他知道,但是天朱砂是什么?
“天朱砂,人去世时会在口中放铜钱,有钱人家则放玉。而无论铜钱还是玉在放入死人嘴里时都会涂抹上一层朱砂。所以,被死人含过的朱砂,即为天朱砂。”长修缓缓开口,为一空解惑。
眨眼,一空随后看向柳婵,“柳三少,你吃过天朱砂啊?”那是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太、、、恶心了!
“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会吃么?”说着,她挽起受伤的那只手的衣袖,刺青露出来一些,“看见了?天朱砂混合青墨,所以我的血里有天朱砂的味道。”
一空睁大了眼睛,“柳三少,你手臂上刺的是什么呀?”只看得到一点儿,弯弯曲曲的,很难猜测具体是什么。
将衣袖放下来,柳婵哼了一声,“秘密,不能告诉你。”家族刺青,岂能让外人知道。
“哦!”一空哦了一声,但还是有些好奇,那刺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018画中
太阳缓缓地沉下了西山,天地之间的燥热之气也随着渐渐消失。
西厢,那股白日被压下去的阴气又升上来了,使得这里无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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