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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燕凌帝这才看向棋久辉,他是天下名师,才为官七八年,还没一展抱负,怎么可能想回去养老。
无非就是没教好太子,怕他追究罢了。
“棋太师何必自贬,太子蠢笨,实在不配为你的学生。”
慕容据已经不敢多说半个字了,双眼含泪看着棋久辉,希望他回心转意。
棋久辉却心惊肉跳:“臣惶恐。”
“陛下圣明,赏识微臣,让臣得以辅佐太子。可臣无踔绝之能,未尽辅助之责,实在愧对陛下。”
“还求陛下开恩,准臣返乡。”
棋久辉掷地有声,义正言辞,哪有需要养老的样子。
燕凌帝摸了摸手中的扳指,轻轻刮过,无视了一旁哭啼啼的太子,只笑道:“太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一腔抱负还未得到施展,怎能回乡养老?”
棋久辉浑身一抖:“这……这……”
难道他今日这遭,是逃不了了?
燕凌帝道:“今日叫太师来,是有一事相告。”
“即日起,太师不必教导太子了。”
听闻这话,棋久辉还没什么动静,慕容据便像见了鬼一般抬起头。
“父皇?”
棋久辉诚惶诚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臣……”
“太师自有别的去处。”燕凌帝摆手,“回去等朕传召吧。”
棋久辉抬头,看了眼旁边涕泗横流的太子,才意识到今天这波不是冲着他来的。
太子虽然蠢笨了些,但也是储君,陛下请了最好的几位老师分别传授他文武之才。
如今这样做……
心中涌起一个猜测,叫棋久辉害怕,他不敢多言,连忙告退。
这消息传出去,只怕蓟州又是一番动荡。
待太师走后,慕容据瑟瑟发抖跪在殿内,好似那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他与父皇并不亲近,平日的交流,只有每半月考察课业时那一次。
见他每每毫无长进,父皇便面色森森,似乎颇为沉郁。
他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快些成才,好叫父皇能夸一夸他。
随着自己年岁越大,父皇反而对他话越少,有时课业答得不好,他也不说什么,只沉默许久道:“有东宫三少辅佐你,也能安定天下。”
殿内的气息越来越凝滞,如果太子是个聪明的,也会明白此时他做什么都没用。
可他明显不是。
“父皇,儿臣没有太师了。”慕容据呆呆道。
燕凌帝抬眼,神色颇为冷淡:“罗瑾你可知?”
慕容据擦了把眼泪:“儿臣不知。”
燕凌帝神色更冷:“他乃蓟州官学校监,也是有名的端士。”
“做你的老师,罗瑾绰绰有余。”
李福全在心中直叹气,天下读书人,皆仰仗大儒棋久辉,以他为榜样。
但校监罗瑾,那也是大名在外啊,太子居然连他都不知道,别说陛下了,他瞧着也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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