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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皮相优越,有一张被天神偏爱的面孔,说起好听话来,实在叫人心动。
陆瑾画倏尔移开视线,落在一旁的灌木丛上。这个季节,不是山茶花开的时候。
“自我记事起,便跟随陛下,前后发生的事,陛下无有不知。”
……
这一厢,慕容据将宋勇良请上马车后,二人距离拉近,连带着心的距离也近了不少。
宋勇良张了张嘴,又将车帘掀起来往外看,扭头问慕容据:“殿下这些人,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吧?”
见他办事如此妥帖,慕容据心中多了几分信任。
“自然。”
这些人都是父皇派到他身边的,只要不是谋朝篡位,没什么不能说的。
宋勇良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捋了捋胡子,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实,此事有关陆姑娘。”
慕容据脸色稍沉,这几日,他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连带着心头也烦闷许多,怎么连丞相也要提她?
宋勇良看出了他面上的不喜,只装作没看出来,叹道:“她为楚地置粮,范大人甚为感动,一回去,就忙不迭写了请愿的折子来,求陛下封她个县主。”
“这折子如今在本官那里,也不知该不该给陛下递过去……”
话还没说完,便听慕容据怒道:“荒唐!”
见宋勇良看过来,慕容据赤红了脸:“她区区商女,如何能担得起这样大的福泽?”
“臣也是如此认为啊。”宋勇良捋了捋胡子,只叹道:“不过现在是万民归心,陛下能封她个县主,也能安民心。”
慕容据冷冷别开眼,胸腔气得要炸开似的。
偏她会显摆,偏她喜欢做好人!
若是他也家财万贯,一样会捐出去!作为大燕子民,那本就是她应该做的事,现在又要起赏赐来,真不要脸!
气归气,慕容据却不愿叫别人看了笑话,硬邦邦道:“丞相想让孤出什么主意,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下,想来孤也发表不了什么见论。”
宋勇良笑了笑:“臣不是这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先前以为陛下将她收入后宫,只封个美人便罢,如今见这情形,怕是最低也是个妃位。”
“丞相实在高看她了。”慕容据目视前方,眉毛却高高拧起:“封她做美人,已是抬举,她商户出身,就算得封县主,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她是不可能坐到四妃之位的。”
宋勇良笑着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
他叹了口气,道:“其实老臣今日没什么想问的,只是心中郁闷,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看了眼慕容据,见他脸上浮出同病相怜的苦涩,这才喝停了马车。
“殿下,臣告退。”
宋家想送女儿进宫做父皇的妃子,他想要父皇给娘一个名分。
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陆瑾画。
她不止挡了一两个人的路,她挡住的,是许多人的仕途。
慕容据心头沉沉,乘着马车回了他娘住的地方。
今天立冬,这样的节日,娘总盼着和他见上一面的。
府门大大敞开着,慕容据踏进院子,便见杨氏迎了上来。
“我儿,你回来的这样早?”
或许是立冬,她穿得不像平时那么素了,新衣上有了些鲜亮的颜色。
慕容据的脸色好看不少,任由杨氏帮他解开了披风,挂在一旁架子上。
“娘,今天立冬,儿子特意赶回来陪您的。”
杨氏笑着锤了他一下,嗔怒道:“娘哪里需要你陪?”
她絮絮叨叨的,说的却是为他好的话,“你应该多陪陪你父皇,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也得向你父皇嘘寒问暖。”
慕容据眼眶一热,心中忍不住怄气。
娘总是这样的,在他面前,也不忘了维护父皇,可父皇……父皇心中只有那个商女!
见他不说话,杨氏猜到他估计是受了什么委屈,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村妇出身,如何能帮得了他?
虽看在眼里,可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将人引进屋后,她拉住慕容据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祥道:“据儿,娘昨日包了饺子,你午时陪娘用一些吧。”
慕容据回过神,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陆瑾画。他强扯出一丝笑:“娘,您平日里也少关在家里,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是,娘知道。”杨氏温和一笑,“娘近日交了不少朋友,没闲着。”
听她这样说,慕容据又不免警惕,“娘交好的是哪家夫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见他如此,杨氏又忍不住笑:“待用完饭,你陪娘一块儿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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