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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把郑建军抬回了家属院,送去了卫生所。
郑母看到躺在病床上乐呵呵吃苹果的郑建军,扑过去就抱住他,哭着说:“俺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娘都快担心死了!”
郑建军回抱住郑母也哭着说:“娘,俺没事,让您担心了!”
郑父看着皮实的郑建军,欣慰开口:“好小子,够机灵!没给咱郑家丢脸!”
“嘿嘿嘿,爹,俺可是咱老郑家的种!”郑建军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
郑建国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拍了拍郑建军的肩膀,“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大哥教你几招,省得以后再吃闷棍。”
“真的?!”郑建军激动不已,要不是腿上缠着石膏,都想立马跳起来。
白科长也来了,看到真郑建军平安回来,高兴不已:“太好了!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
“那个特务我们也审出来了,他是被策反了,想窃取我们的情报,现在他的同伙也被我们抓获了!”
下辈子,可以当你的孩子吗
宁露露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铁丝上,风一吹,布料晃出细碎的波纹。
“露露妹子,晾衣裳呢?”邢秀妍端着木盆过来,盆底还滴着水,“你家成团长今天回来不?这都去了小半个月了。”
宁露露回头笑了笑,指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秀妍姐,早上通讯员捎了话,说傍晚就能到。”
邢秀妍帮着宁露露往铁丝上搭床单,压低声音道,“说真的露露,你跟成团长结婚也有些年头了,咋还没点动静?咱家属院这半年添了五六个娃了,你可得上点心。”
宁露露的脸微微发烫,拢着军装的手紧了紧:“这事儿急不来,斯年也忙。”
邢秀妍叹口气:“忙归忙,这事儿不能耽误。你看咱院的李干事媳妇,跟你前后脚结婚,现在都怀第三胎了。”她见宁露露不说话,又补了句,“你别怪俺多嘴,这军嫂啊,有个娃才算在这儿扎下根。”
宁露露微微一笑点头应和着,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她愿望不大,能平安的活着就行。
晚饭时成斯年果然回来了,军靴上还沾着戈壁的尘土,进门就把宁露露搂进怀里:“媳妇,可想死我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阳光晒过的气息,是宁露露最熟悉的味道。
“洗手吃饭,我炖了土豆炖牛肉。”宁露露推着他去洗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愣愣出神。
成斯年端着米饭回来,就看她在出神:“想啥呢?饭都凉了。”
“没什么,”宁露露夹了块牛肉给他,“就是想,下次拉练能不能别去那么久。”
成斯年停下筷子,握住她的手:“团里任务重,委屈你了。等这次拉练总结完,我请两天假,好好陪你。”他的手掌粗糙有力,掌心的茧子蹭得她手心疼,却也暖得人心安。
夜深了,戈壁的风在窗外呼啸,像远处狼的嚎叫。
宁露露缩在成斯年怀里,渐渐睡熟。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个瘦弱的姑娘站在床边,穿着洗得发白带补丁的褂子,辫子细得像筷子,身形瘦得像根芦柴棒,风一吹都能倒似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是…”宁露露坐起来,仔细瞧着这姑娘的样子,跟她穿来第一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是原身。
原身的眼睛很大,却总是怯生生地垂着,此刻却抬起来望着她,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感激。
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姐姐,我、我是宁露露。”
宁露露的心猛地一揪,她快步走过去,想拉姑娘的手,指尖却穿过了一片冰凉的虚影。
她停下脚步,放轻了声音:“我知道,我占用了你的身体,对不起。”
原身慌忙摇头,细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不是的姐姐,我要谢谢你才对。”
她怯生生地绞着衣角,她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叫,“我看你把日子过好了,也就放心了。”
宁露露心里一酸,想要向前,却被姑娘拦住,“姐姐别过来,我要走了,阎王爷说我能投胎了。”
宁露露的心一紧,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那你一路走好,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别再让自己受委屈了。”
原身的脸泛起淡淡的光晕,往前走了两步,虚影变得更清晰了些,她脸上带着羞涩又期盼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宁露露急忙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原身过得有多委屈,一天福没想到就悄无声息地没了。
原身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认真:“姐姐,下辈子我,我可以当你的孩子吗?”
“我也,也想有个疼我爱我的妈妈,”见宁露露不说话,原身急切的开口解释:“姐姐,你别放心上,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可以也,也”
宁露露猛地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她用力点头,泪水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好,当然好!不光下辈子,如果你不嫌弃,这辈子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这辈子?”原身愣住了,歪着头想了想,才明白宁露露的意思,她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连带着身形都挺拔了些:“真的吗?”
“真的!”宁露露哭得更凶了,虽然还是碰不到她,却轻轻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她,“要是你愿意,我会把所有的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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