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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夏没说什么,但是酒杯在手中掂量了会儿,在门外众人的敦促下才出手。而她出手的动作很是迅速,众人还未看清楚,就看见那酒杯在地上转了个圈后,稳稳当当地立了起来。
“大吉、大吉!”纵使是主持过无数场婚礼的礼官也忍不住叫出声。
门外众人惊呼过后,也是忍不住欣喜,仿佛成亲的是他们。
曲清江松了口气,脸上很快便浮上了笑意。
双方又各剪下一缕头发打成了结,——好在赵长夏自穿越过来后便没再剪过头发,长了半年,大半发丝都能束起来了。
“二位结了发,便是结发夫妻了,日后当和睦相处、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礼官又说了不少吉利的话。
到了这一步,围观的人便可散去了,因为新人要换衣服出去给宾客敬酒。不过看热闹的人总是不肯迟迟散去,还要赵长夏当众换衣服。
赵长夏没有翻脸,反而笑吟吟地拿出鸡毛掸子,道:“可以,不过你们若能从我的手下踏进这新房一步,我便满足你们的要求。”
众人挤眉弄眼,觉得被一根鸡毛掸子打几下好像也不算什么,只要能踏进去,他们就算赢了。
于是众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试图靠人数碾压赵长夏,好让个别人伺机跑进去。
不过他们刚靠近,前面冲的最快便挨了赵长夏的鸡毛掸子,才一下,就疼得他们嗷嗷叫,再也不敢上前。
>赵长夏哈哈一笑,道:“是真男人就过来……”挨打。
没有被赵长夏的鸡毛掸子伺候过的人继续上,毫无意外地被打得嗷嗷叫,若不是滚地哭爹喊娘太丢脸,他们真想这么干。
廊庑下正在看戏的一众女眷看见他们这丑态,笑得花枝乱颤。
厅堂里的宾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他们又是大喊大叫的,还以为出事了,但是又听到了女眷们的嬉笑声,便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闹洞房闹得有点上头。
不一会儿,所有的年轻人都逃了出来,有人问他们:“你们闹什么闹得这么大声?”
这些人脸皮薄,没好意思说他们本打算闹洞房却被赵长夏借着闹洞房的婚俗反过来把他们闹了一顿。
而且赵长夏打他们虽然疼,可身上却无被打后的红痕,他们就算跟人说,人家也不会同情他们,于是都闭口不言这事。
众人入筵,赵长夏跟曲清江换下了繁琐的婚服,穿着简单的红色便服出来,给宾客们一一敬酒。
宾客们的酒是真酒,但曲锋知道曲清江的酒量不好,所以将她的酒换成了茶水,还跟众人道歉:“小女酒量不好,便以茶代酒,还请见谅。”
宾客们有眼力见的都没有拿这来说事,但轮到曲氏族人那两桌时,他们当着众人的面便给指出来了:“就算酒量不好,在大喜之日总可以破例,不喝便是不尊重我们。”
赵长夏眼神一冷,道:“换成酒吧!大堂伯父要喝酒,我便替娘子敬你敬到底。”
她去换酒时吃了一颗解酒丸,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坛子酒都喝了。
“好!”众宾客目瞪口呆的同时,忍不住为她的豪迈之举而欢呼喝彩。他们一开始都看不起曲家这个入赘的女婿,但从对方饮酒的豪爽来看,便觉得“他”也没那么糟糕。
原本还想让她出糗难堪的曲氏族人傻眼了。
曲锋跟曲清江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赵长夏,但见她如此豪迈,狠狠地打了曲氏族人的脸,心里也十分畅快。
他们敦促曲氏族人:“小婿都喝了,大哥你们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曲氏族人面面相觑,只喝了两碗酒便表示不胜酒力。
赵长夏冷笑,一把揪住曲湖,将一坛酒灌进他的嘴巴里:“我都喝了,你们怎能不喝呢?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你——咳咳——”曲湖被她整得十分狼狈,那些酒水几次从他的鼻子里灌进去,他险些没被呛死。
若不是曲铭怕他出什么事,让众人将赵长夏拉开,他怕是只能躺着回去了。
闹了这么一出,喜庆的气氛顿时凝固。
“既然你们喝不下了,那我替你们喝了。”赵长夏若无其事地将剩下的酒都喝完了。
曲氏一群大男人,每个长得都比赵长夏更有“男子汉气概”,但是在这方面却输了她一大截,脸上多少有些臊得慌。
众人看着她连灌了两坛子酒,少说有十斤,震惊得连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都忘了。不过他们刚想说赵长夏的酒量好时,却见她直接趴在了酒桌上。
众人:“……”
醉得这么猝不及防的吗?
不过他们也没有为难这对新人,来了两个人将赵长夏架回了新房内。曲清江虽然也想早些回去,但剩下还有一些宾客,她便先去给他们敬了酒,这才回房。
在曲清江的记忆里,赵长夏两次喝醉酒,都是会变成小话痨,却从未试过倒下,也未试过喝这么多酒,她有些担心赵长夏喝酒喝出事了。匆匆回房后却见她跟没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喝着水。
曲清江:“……”
赵长夏笑着解释道:“我问赵太医要了解酒的药丸服下,所以没有真醉。”
她为了解释自己解酒丸的来历,确实找赵太医搓了点解酒的泥丸,不过赵太医也不确定效果。
曲清江说不上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觉得其实赵六月醉了也挺好,若能看见一个醉酒的小话痨……
“那你喝了那么多,还喝得下水?”曲清江问。
“我虽然没有醉,但喝的毕竟是酒,喝多了嗓子有些不适。”
曲清江闻言,赶紧又给她倒了一碗水,道:“我喂你喝水!”
赵长夏:“……”
>她的手又没断,不能自己喝吗?
“我们已经成亲了。”曲清江一板一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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