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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布庄,唐清满一眼便看见上面料子丝滑、价格昂贵的绢与丝绸。但是莫说这些绫罗绸缎了,便是质量稍微好点的细布,她都买不起,只能将目光放在角落的粗布上。
粗布的价格相对便宜,一匹是一百八十文,而那些有点发黄,还有破损的粗布则只需一百五十文。
一匹布的规格是长十三米,宽六十五厘米,勉强够做两身衣裳。布庄里也有成衣卖,但是一件布衫都要一千钱,着实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
唐清满想买一匹,秦浈便道:“饶州的冬天可是蚀骨的冷,还是多买一匹,多做两件吧!”
“可是……”唐清满囊中羞涩,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你要是担心做不完,可以到我家,我陪你一块儿做。”
在镇前村村民还不完全接纳唐家姐弟二人的时候,秦浈善意的邀请,让唐清满的心里十分熨帖。
她微笑着应下,只是目光却落在唐斯羡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思先,你今日卖鱼的钱还未上交。”
唐斯羡:“……”
她交出一半钱,想到这时代没有羽绒服,还是得多做两件衣服才能御寒,于是又自觉地掏出一百五十文钱,“多买一匹吧!”
“这里够了。”唐清满不好意思多要她的钱,虽说有一半布料是给她做衣服的,但二人到底不是真的亲人,钱财还是要分明些。
唐清满去挑布后,秦浈才跟唐斯羡说了句:“有时候觉得你们不像亲姐弟。”
唐斯羡心里一突,强装镇定地看着她,“因为我们长得不像?”
“眼睛挺像的。”秦浈打量她好会儿,才找到一个可以说道的地方。
唐斯羡想明白了,大概是她跟唐清满认识还不到两个月,所以相处起来不如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真姐弟要自然、亲近,就被秦浈察觉到了。
她笑了笑,“那你想得挺多的。”
秦浈听出她这是在说自己想太多了,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去找唐清满。
买完了布,秦浈又拉着唐清满去买木簪。木簪便宜,雕花又漂亮,唐清满那根簪了四年的簪子早已经发旧,在秦浈的说服下,她也颇为意动。
二人挑挑拣拣,最后头上便各簪了一支,然后才回茶馆喝茶歇息。
都说女人的友谊多数是逛街逛出来的,这才一上午的功夫,二人的关系便好的跟姐妹似的。
唐斯羡没能体会到逛街的乐趣,不仅如此,还抱着两匹布当了一回全程跟陪的苦力。
秦雩买完东西拉着驴车回来喝了碗茶,又歇息了片刻,这才让唐斯羡与唐清满跟他去衙门。
因为二人有户贴,官府只需按照户贴上关于二人的样貌、身高等进行核对,认为没问题就成。
唐思先跟唐斯羡最相似的地方其实在于额上有条疤,只不过唐思先的疤是摔跤被尖锐的石头划伤的,疤痕不是很平整;唐斯羡的疤痕是被刀划伤的,较细长。
若是户贴上写得详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冒名顶替的,可惜户贴上基本只是给出了大概的样貌特征,更细致的描写却是没有的。
唐斯羡的身高也只比发育期的唐思先矮那么一两厘米,都在“五尺四寸”的身高范围内,不管是唐斯羡穿越后遇到的第一批盘查她的身份的官府,还是乐平县的官府,都没有细究下去。
很快,唐清满与“唐思先”便成了饶州乐平县尽节乡镇前村的一户人家,因为没有土地资产,性质也被定义为“客户”。
“既然成了村子里的一户,那么日后行事便要多加注意了,不许再像之前那样。”
出了衙门,秦雩便警告唐斯羡。
“知道,我一定乖乖的,绝不主动生事。”
“仅仅是不主动生事?”
唐斯羡委屈道:“乡书手,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总不能忍气吞声吧?!”
“唐思海都离开村子里,谁还会主动去欺负你?”秦雩没好气地说。
唐清满与唐斯羡都有些意外:“他离开村子了?!”
难怪唐斯羡觉得最近身边过于安静,日子过得也有点枯燥无味。
“你们不清楚?听说唐家副主事让他到社令村田庄去了。”
唐斯羡不清楚社令村在哪里,她幽怨地道:“他走也不来跟我道个别。吵架吵了那么久,仇人都吵出感情了吧?我是有情的,可他对我太无情了。”
三人侧目,眼神满满的警告,就差没明着骂她是“事儿精”。《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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