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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浩找了些理由敷衍了过去,心想他非得打听到那个唐姓女子是谁才行!
唐斯羡溜走后,在牌楼处追上了秦浈、唐清满她们。
“没人追来吧?”廖小毛只觉得刚才的逃跑十分刺激,他现在还兴奋得很呢!
唐斯羡敲了下他的脑门,骂道:“你当我们这是在玩呢?要是被他抓到,可有你们好受的。”
“哎哟!”廖小毛捂着脑门嘀咕,“原来你也怕啊?”
“我若孤家寡人,我自然不怕。”唐斯羡瞅了秦浈与唐清满一眼,悄声问,“刚才你们有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
“没有!”廖小竹骄傲地道。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那薛浩在尖山里待不久,等他回去了,要碰到他的几率就不大了。”
回去的路上,唐斯羡见唐清满刚才跑了一路,如今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反倒是“体弱”的秦浈,只是出了一层薄汗,便问:“小娘子,你刚才跑了一路,身子可受得住?”
唐清满因她的话将注意力放在了秦浈身上,心里刚生出一丝疑惑,便见秦浈捂着胸口喘气,故作娇弱地道:“还好,慢慢走两步缓一缓就成了。”
唐清满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关切地道:“浈娘,若有不适,你可要跟我们说。”
秦浈瞥见唐斯羡在偷笑,很是记仇地瞪了她眼,对唐清满道:“我倒是不打紧,就是令弟中午的时候遇到了唐思海,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后来被带去了刑杖所,有没有挨打。”
此言一出,唐斯羡顿感不妙。果然,唐清满先是关心了她一番,得知她并无大碍,又拍打了她的肩膀好几下:“你又不乖了!”
“我没有。”
“那浈娘说的是真的吗?”
“……是。”
“那就是你的不对!”
唐斯羡能屈能伸,当即服软:“是我不对,阿姊不要生气,小娘子也不要生气,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随即跟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两盒胭脂,分别赠送给了对方。
唐清满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左手的那盒,有些许意外:“思先,你竟然还去买胭脂了?”
“对啊,阿姊,这款胭脂的颜色合适你,敷上后显肌肤嫩白。”唐斯羡说完,又将右手的递给秦浈,“至于这款,桃花胭脂,颜色浅淡,敷上后能稍微掩饰病容,又显得精神有生气。”
唐斯羡在挑这款胭脂时,想到的就是秦浈那会儿粉扑扑的脸颊。
在茶坊时出现的那种感觉又再次在秦浈的心头浮现,她看着唐斯羡一脸期待的神情,便接下胭脂。以手掩住嘴角的笑容,道:“如此,多谢你了。”
廖小毛与廖小竹眼巴巴地看着唐斯羡:“我们呢?我们的礼物呢?”
唐斯羡给他们拿了两根糖葫芦,“这是嘉奖你们的!”
廖小竹看了看自己的糖葫芦,又看看廖小毛的,嚷道:“为什么大哥的糖葫芦比我的大颗。”
廖小毛知道为什么,他得意地看着愚笨的弟弟,掩饰道:“因为我是大哥啊!”
兄弟俩闹着跑开了。
唐斯羡因礼物送了出去而没有引起她们的多心,心情颇为不错,脸一偏转,就撞上了秦浈耐人寻味的目光与笑容。
她的心“咯噔”了下,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
回到村里,唐斯羡叮咛廖小毛兄弟俩不要跟人提及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怕那人查到他们,自然不敢到处乱说。
唐斯羡觉得这样并不保险,于是第二天等唐清满去秦家果园干活后,便搭了村民的顺风驴车,去了饶州找唐妁。
这次荣副使正好在家,听说唐斯羡来找唐妁,便有些好奇:“这唐氏跟唐思先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交情了?”
周氏想了想,道:“她跟我提过,好像是她与亲人重逢了,会不会……”
荣副使更好奇了,唐妁是唐家的人,她的亲人,岂非也是唐家的人?如今唐斯羡来找她,莫非……
于是他将唐妁与唐斯羡一并喊到面前来。唐斯羡见了他,略惊讶:“荣副使,许久未见,你的精神好了很多啊!”
荣副使知道她是村野出身,并不在意她的礼节是否到位,听闻她不夸别的,却夸精神好,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你认为我先前的精神不好?”
唐斯羡心想,这个问题就很杠精了,她就随口一说,他还较真了!
“荣副使的精神本来就好,不过如今看来,比先前更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荣副使跟周氏都笑了,荣副使道:“行了,我知道了。”
“郎君,他也没说错,最近你的精神确实好很多了。”周氏道。
她是荣副使的枕边人,也最清楚他的状态。自从三年前荣相党争失败被贬,他也受牵连被贬到饶州当毫无实权的团练副使后,整个人便有些郁郁寡欢。
他才三十岁,正值壮年,可是精神萎靡,整个人都憔悴了。眼见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她想尽了办法,让他纾解心中郁气,结果都不太理想。
更严重的是他开始自暴自弃,觉得既然手中无实权,起复无望,那便纵情山水,对别的事也不上心了。
直到他重阳前去洪岩仙洞,参加筵席吃到鱼丸,一切才开始有了变化。
周氏一开始并不觉得这是这些鱼丸与鱼的功劳,后来经家中的仆役提醒,她才发现,她生完孩子后,身子恢复得也比较慢,可是吃了唐斯羡的鱼后,身子恢复得快了。
不仅如此,她发现荣副使也是在慢慢地发生改变,首先夜里睡得安稳了,叹气的次数变少了,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就好像在慢慢地振作起来。
孩子原本觉得他难亲近,自从他爱笑后,也变得亲近多了。
他们自己身在其中未能发现,可是仆役旁观者清,都觉得府中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仆役平日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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