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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青时轻轻揉了他的小脑袋一把,避无可避地对上宣于渊的眼,艰难道:“于…”
“于渊。”
宣于渊低低一笑,很是善解人意地说:“姑娘若是觉得这个名字拗口不好叫,也可叫一声于三。”
愣了半天的秦老太终于找着机会插上了话,纳罕道:“于三?”
宣于渊看着玉青时如冰霜般冷漠的俏脸,轻笑道:“是啊,我在家中行三,如此也是叫得的。”
名于渊,行三。
心中模糊猜测得到当事人实证。
玉青时听完只觉天降惊雷,再度狠狠地往她的心口上劈了一道。
秦老太局促地笑了几声说了声好,下意识地看向了玉青时。
“迟迟,你看咱们要不先去把那屋子收拾出来?”
人已经留下了。
由头还很是名正言顺。玉青时明知他找借口留下,定是自己先前见彩绘时的异样引起了他的疑心。
虽不知宣于渊到底想做什么,可此时心里纵有千般不满,也不可再冒着惹宣于渊猜疑的风险多说什么。
她听见秦老太的话含糊地嗯了一声,拉着元宝往空了许久的侧屋走。
秦老太见状对着宣于渊很是抱歉地笑笑,说:“于公子别介意,我这孙女儿自来就是这么副冷清性子,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去帮着将屋子收拾出来。”
宣于渊不以为意地咧嘴一笑,说:“老太太这么客气作甚?”
“直接唤我于渊便是,都是庄稼地里长大的娃,哪儿算得上什么公子少爷?”
“你自去忙就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再叫我。”
宣于渊本就生得眉目俊美,一脸正气,有心亲近之下言谈自带风度,极讨人心喜。
秦老太跟他说了几句话脸上就露出了笑,忙不迭地去帮着收拾空屋。
院子里只剩下了宣于渊自己,他靠在石磨上打量了院内摆设一圈,眼底渐起狐疑。
人口简单,有历可循。
按老村长所言,村中不曾来过汴京人士,这家人也从未出过这村子。
可那叫迟迟的姑娘,对自己行的礼为何是汴京的世家之礼?
还有她见到自己肩上彩绘的神色,以及她听到自己行三的神情…
他盯着玉青时离去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无声轻喃:“我为何觉得,你好像认识我?”
微风渐起,将宣于渊听不清的低喃吹散飘远。
不一会儿,秦老太拿着个扫帚走出来,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这屋子空了太久了,想住人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收拾不出来。”
“要不今晚先凑合一下,咱们仨在你屋里挤一挤,让他去睡我和元宝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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