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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一块肥肉,再加上元宝手里的那包糖,合算下来得花多少银子,秦老太几乎都不敢去细想。
察觉到秦老太的心疼,玉青时有些好笑。
她看了一眼抱着糖高兴得脚尖都踮起来的元宝,慢悠悠地说:“省这些钱咱家不会富,不省也不见得能更穷。”
“奶奶放心就是,银子的事儿我会想办法的。”
秦老太默了片刻摇头失笑,轻叹道:“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我操这样的心作甚。”
“你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我去烧火把锅里的豆汁子煮上,村里有人跟我说了想来换豆腐,得赶着天黑前把豆腐做出来。”
玉青时笑着应是,把盐罐子和用芭蕉叶子包好的肥肉拿去厨房放好。
正准备去搬袋子里的米时,就看到宣于渊不知什么时候从磨盘上蹦了下来。
他一手杵拐,另一只手将装满了米的袋子甩到了肩上。
腿脚虽是不利索,可单手拎这么沉的东西,却不见半点吃力。
见玉青时站着没动,宣于渊冲她嘿了一声,很是自然地说:“迟迟姑娘,这东西放哪儿?”
玉青时抿抿唇抬手指了个方向。
他不是很优雅地蹦跶着把米袋子放在了玉青时指定的位置,掀开盖子看着空得耗子都不想往里蹿的米缸,眼底飞闪而逝一抹晦色。
秦家家境堪忧,这一点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
据秦老太所言,家中除了几亩薄田,也再无旁的生计。
玉青时今日出手如此阔绰,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宣于渊不由自主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想到自己顺水而落可能在秦家人手中的耳环,唇角无声抿紧。
他一言不发地把米倒进米缸,抓着个空了的袋子回头时脸上又堆满了笑。
“迟迟姑娘,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玉青时稍顿一瞬,视线从他光洁无痕的胳膊上滑过,神色平淡道:“帮忙之前或许你应该先把衣裳穿上。”
她说完也不管宣于渊的反应,径直朝着装着豆汁的木桶走了过去。
木桶旁搭着几块昨天就洗干净晾干了的纱布,还放着一个空着的木盆。
她熟练地把纱布摊开覆在木盆上,分别用纱布的两端在木盆突起的两个角上拴了个结。
玉青时刚把纱布捆好,秦老太就拿着葫芦瓢舀起一勺子桶里的豆汁子倒到了纱布里。
豆子磨好成汁,需用纱布把粗糙的豆渣滤出,滤上至少三遍,豆汁就会变得细腻。
可过程却是需手上力气的蛮力活儿。
玉青时咬牙把纱布拧紧,一点一点拧出其中的豆汁。
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手劲儿,额角爆满了不快的小青筋,盆里的豆汁却没能多出多少。
秦老太担心地看着她不受控制发抖的手,小声说:“迟迟,要不换我来试试?”
玉青时闻声苦笑,无奈道:“我都不行,您拧着更是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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