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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横眉竖眼地瞪着玉青时身后的元宝,像是恨不得抓着他亲自打一顿,听完玉青时的话哼了一声,尖锐道:“就这么一碗破豆腐,你就想把我糊弄过去了?”
“玉青时你做梦!”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早前在门前时,玉青时就好声好气地再三赔礼,这会儿也拉低了姿态字字好言。
可胡婶揪着不肯放,扬言定要让元宝也挨一顿打。
玉青时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眼底冷光微闪,抿唇道:“胡婶,元宝已经挨过罚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何必还揪着娃娃的错处不放呢?”
本就怒不可遏的胡婶听到这话,顿时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尖声叫了一嗓子。
她指着玉青时的脸就嚷:“玉青时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揪着不放!”
“换作你家孩子被打掉一颗牙你试试?你别以为赔礼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玉青时屏息不言。
元宝却看不得玉青时受委屈,气鼓鼓地从玉青时身后探头气道:“你吼什么啊!”
“胡大壮那颗牙早就晃得不行了,前几日他就跟我们嘚瑟说那颗牙要掉了,就算是我不打他,那颗牙也是要掉的!”
“你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你冲我姐姐嚷算什么本事!”元宝人不大声儿不小,一嗓子嗷完满地皆静,胡婶的脸由红转紫气得甚至都喘起了粗气。
她手指发抖地指着元宝说:“死了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玩意儿,你…”
“啊!”
“玉青时你干什么!”
“你松开我!”
眼前的变故就在转瞬之间。
刚刚还好声好气说着好话的玉青时脸色骤变,眼底铺满一层化不开的浓霜,手也稳稳地钳住了胡婶刚刚还在指天画地的手腕,将她的手反拧到了腰后。
手腕受制肩也动一下疼得厉害,叫嚣不止的胡婶突然哑了嗓。
她哆哆嗦嗦地说:“玉青时!”
“这就是你赔礼的态度吗!”
玉青时闻言无声莞尔,勾唇道:“胡婶,行不端养之过,言不敬教之错,我倒是有心好生赔礼,这不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么?”
“元宝打了人,是该道歉,可该说的话说了,该赔的礼也赔了,你言言辱及亡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到此时,该赔礼的人似乎就是你了。”
“我说错了吗!”
“他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小子!你也是个没娘教养的野种!还有…”
“啊!”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疼出了汗的人,面上泛出点点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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