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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去,我身为男子倒是无所谓,可你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就算是你哪日遇上了心仪之人,那…”
“什么算是毁了?”
玉青时目光平静地看着宣于渊的眼,自嘲道:“我早就被自己亲手毁了,再糟一些又能如何?”
“还有,我刚刚说那话你不必多想。”
“今日过后,你在我家养伤期间就以我说的行事,等你痊愈了离去,此时的权宜之计对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我自有旁的说法。”
宣于渊心里本来惴惴着,还想劝她冷静冷静。
可一听她这话,脚后跟沿着脊梁骨,立马就蔓延开了一层说不出的不祥之意。
他试探道:“等我走了,你准备怎么说?”
“说你死了。”
宣于渊???
“不是,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就…”
“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变成一个寡妇。”
“而一个克死了男人的寡妇,绝不会受人稀罕,也不会再有婚嫁的困扰。”
“明白?”
来的路上玉青时就想好了说辞,故而不等宣于渊从所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利索地用一根从地上捡起来的树枝把散在肩后的长发束成妇人打扮,挽着袖子敲响了府衙门前的大鼓。鼓响三声,立马就有官差跑了出来。
“怎么了!”
“做什么打鼓?”
玉青时放下鼓槌微微福身,沙哑着嗓子说:“民妇来自秦家村,因家中有恶人闯入想强抢民妇入府为妾,无奈逃出至此,想求县太爷为民妇主持公道。”
县衙门常年冷清,小县城中也无什么大案子。
攀扯至此的,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强抢民女,这可是多年不遇的大案。
官差闻言立马打起了精神,厉声说:“你在此候着,我这就去通禀县太爷。”
“多谢。”
官差握着腰上的刀跑远。
宣于渊迟疑片刻蹭到玉青时的旁边,小声说:“你真要这么做?”
“迟迟姑娘,我…”
对上玉青时静得宛若一潭死水的目光,宣于渊灵巧得可说书的舌头罕见地打了结,缩了缩脖子闷声说:“你想好了也行。”
“左右我伤好了拍拍屁股一走,毁的也是你的名声。”
“名声?”
玉青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扯了扯嘴角,讥诮难言地说:“我哪儿还有什么名声?”
“不能吃不能用的玩意儿,要来何用?”
世间女子多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
玉青时这番话一说,瞬间让宣于渊无言以对。
他无力地张了张嘴接不上话,默了片刻选择闭嘴。
不多时跑进去的官差跑了出来。
玉青时缓缓吸气,红着眼转头看向宣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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