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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人小手也短,光论身量更是比宣于渊矮了一大截。
再加上这会儿脑袋被从上而下制住,手脚蹬打得再用力,也只是在划拉空气。
跟空气搏斗,还弄得如此气急败坏,嘴里叫喊着要跟人拼命。
相反,宣于渊游刃有余得过分,单手摁住元宝的同时甚至还有心思去点评他的动作不到位。
他每多说一个字,元宝眼睛闪烁的小火苗就更盛一分。
看起来大有恨不得扑上去直接把宣于渊一口咬死的冲动。
宣于渊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自愧感,见玉青时出来了,甚至还很得意地冲着玉青时咧嘴笑。
“迟迟,你吩咐的事儿我都办好了。”
“灶里的火正好,保证不会焦。”
玉青时忍住头疼抿了抿唇,像是没看到他和元宝的斗争似的,径直走过去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石磨上,淡声说:“你过来,我给你量一下身量。”
宣于渊闻言眼底亮光突闪,笑嘻嘻道:“量身量?”
玉青时从针线筐里翻找出一把大剪子,点头说:“不量怎么给你做衣裳?”
宣于渊没想到折腾了一日自己还能得件新衣裳,欢欢喜喜地松开快被气哭了的元宝,一点儿也看不出瘸了的样儿朝着玉青时蹦了过去,热情洋溢地转过身背对着玉青时,靠在石磨上主动张开了胳膊说:“这样好量吗?”
“要不要我站直些?”
“我…”
话音被突然逼近脖颈的凉意打断。
宣于渊微微侧首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锋锐剪刀,眉梢无声扭动。
“迟迟。”
“好好说着话呢,你动这东西作甚?”
玉青时没理会他字里行间的故作亲密,面无表情地加大了抵着剪刀的力度,咬牙说:“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带着元宝胡来,或者是故意欺负他,我就用这东西戳破你的脖子。”
她说完威胁似的拿着剪刀往皮肉上点了点,见宣于渊的脖子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压住眼底笑意缓缓收手。
“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所以…”
“请你以后老实点儿,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拿剪刀捅穿别人脖子的事儿,玉青时的确做得出来。
可宣于渊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在她的面前是安全的。
他一点儿没觉得可怕,只是捂着被剪刀抵过的脖子,拉长了脸回头,垮着张俊脸在元宝扬眉吐气的哈哈笑声中小声抱怨:“迟迟。”
“分明是他先招惹我的,我只不过是略施小戒,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你这么点儿小事儿,你替他撒气就要拿剪刀捅我脖子,这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讲理?”
玉青时轻声一呵,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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