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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娘夫妇对林明晰的厚望,苏沅全都看在眼里。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林明出息了,才是这家人全部的盼头。
此时读书苦,片刻不得误。
无数人家倾尽全家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只为了不影响其进取苦读,宁可其余人累得直不起腰,也不肯让执卷带笔之人下地,沾染半分泥尘之埃。
旁人家如此,林家更是如此。
林慧娘夫妇自己咬碎了牙熬着。
林明晰不分昼夜的捧着书本活了十几年,为的也是如此。
林明晰今朝是落榜了不假。
可今日不急,尚有来日呢?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儿,就是安心在家温习功课,为日后的下场做准备。
而不是为了几百文钱,跑到这满是稚童的学堂,当什么见鬼的教书先生!
苏沅以为自己跟林明晰都说得够清楚了。
林明晰也理应放心,自己能有法子养得起这一家子人。
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跑出来当所谓的责任了!
苏沅险些咬碎了一口牙,气鼓鼓的等林明晰出来算账。
半个时辰后,林明晰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授课,在幼童们稀稀朗朗的送别声中走出了茅屋。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门坎上的苏沅。
苏沅闻声抬头,咬牙冷笑。
“这就是你说的,要当起责任的法子?这就是你为家中生计想出来的计策?”
林明晰无声一顿,片刻后,轻声道:“沅沅。”
苏沅不满。
“什么?”
林明晰笑了。
“我是家中男人,本该就是由我护着你的。”
苏沅愣愣的看着他,惊愕之下,哑然失声。
暂时信了你的邪
苏沅满肚子的话,被林明晰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言语顶了回来。
像在喉咙里卡了一个滚烫的汤圆,不上不下的噎了个大红脸。
林明晰像是被她的神情逗笑了,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淡淡地说:“学堂中的孩子,家境多不富裕,能给出的教资也不多,可多少算一个进项,有了这些钱,家中境况能稍微好些,我以后会慢慢的找别的路子挣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活人肯想法子。
怎会被现状难死?
苏沅被气笑了。
苏沅磨了磨牙,阴测测地说:“我是真的好奇,五百文钱是多大的一个数字,怎会给你这种有了这笔银子,就可万事无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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