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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今日原本是想及时赶到下一个地方的,多的什么也没带,就带了点儿应付的干粮。
凉透了的烧饼哪怕是被柴火重新烘烤热了,那也只是个能噎死人的普通烧饼,不可能摇身一变成为暖呼呼的炖鸡汤。
端阳郡主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男子衣裳,坐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薅出来的小凳子上,木着脸双手捧着个刚烤出来的烧饼食不下咽地往嗓子了眼里怼。
眼角眉梢堆得满溢而出的都是生无可恋。
她从出生长大至今,从未吃过这种仿佛是为了卡嗓子眼而生的食物。
但是她如果不吃的话,贺然就会用那种幽幽的目光盯着她,好像她不吃是多大的辜负。
一向怼天怼地无所畏惧的端阳郡主对上他那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目光,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心虚,
再加上贺然人多势众,自己只有一个人,打也打不过,跑出去可能会有狼,前思后想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暂时隐忍。
有仇不急报,今日之事来日有的是机会。
她都没人疼了
正当端阳郡主咬着牙把手里的烧饼当成贺然的骨肉在啃时,坐在她身边沉默了半天的贺然突然说:“明日我要带着人去距离此处不远的溪畔村查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被一口烧饼噎得翻白眼的端阳郡主抓过地上的水仰头灌了一口,落在贺然身上的目光充斥着古怪。
“你去查案,我去做什么?”
“你把我当成南沅沅她娘了?”
南歌离是古往今来都数得上名号的奇女子,一手验尸辨案的绝活儿更是无人能及。
年轻时在外走南闯北的闯出了不菲的名声,哪怕是如今年岁大了在盛京城安稳地过日子,都还是会被人们津津乐道地说起昔日查案时的情形,大理寺中的人若是遇上不解的难案,也会设法去请她出山帮忙看看查找线索。
对于南歌离的本事,端阳郡主是打心眼里佩服,也很福气。
但是这不代表她也可以。
她没什么表情地把手里缺了一大个豁口的土瓷碗放在地上,语重心长地对贺然说:“贺大人。”
“除了骄奢淫逸吃喝玩乐,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别的我什么也不会的。”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评价自己,贺然微愣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轻飘飘地说:“不需要你有南夫人那样的本事,你也不必做什么,跟着去看看热闹就好。”
端阳郡主不解皱眉:“看热闹?”
“对。”
“就是单纯地看看热闹。”
“左右……”
贺然转头看了面色苍白却端得自如的端阳郡主,淡淡地说:“左右你现下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要去做什么的样子,反正无事可做,有热闹看为何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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