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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回提刀直击咽喉命脉,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是战场上最简单粗暴的一击毙命,干脆利落。
一窝蜂而?上的黑衣人?看的阿丑牙关发颤,脑袋一阵阵的疼痛,眼前闪过?他无法理解的画面。也是这样的雨夜,也是让他躲起来,也是刀割皮肉的噗呲。
阿丑无暇再顾及江雁回如何,脑内撕裂般的疼痛令他痛苦地捶着脑袋,紧紧将自己蜷缩在?床和衣柜夹角处,试图寻求安全感。
不?过?是交战几个来回,朗荣便冒着雨赶来,一脚踹飞了试图再次向?江雁回进攻的黑衣人?。
江雁回问,“窦玉呢?”
朗荣抹了把?满是雨水的脸,“跟班叔在?一起。”
打斗间屋内家具俱损,破开的屋顶不?断往里灌着雨水,很快将昂贵的地毯浸泡的分文不?值。
两人?合力很快将黑衣人?制服,朗荣一把?拽开奄奄一息黑衣人?的遮面,看到她脖子上的标记,“是鸢阁的死士。”
鸢阁,专门培养死士的地方。
江雁回嫌恶地扔了刀,“问不?出什么,杀了。”
解决完外面死士的潘姨急匆匆赶来,确认江雁回无事后松一口气?,禀告道,“回王尊,一共二十名死士已经全部?解决。”
江雁回蹙眉,“将尸体处理干净。”
“是。”潘姨利落离去。
游廊外候着一人?,风雨飘摇下打湿了他衣摆,一向?淡然的班叔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受伤了。”
潘姨低头看了看胳膊上还在?渗血的割伤,“小伤,回去上药就行。”
班叔置若罔闻,取出帕做了简易的包扎,“先去处理伤口,前头的事我帮你?盯着。”
潘姨笑了下,“哎。”
而?屋内的气?氛却不?如这般和谐,住所?被搞的一团乱的江雁回心情躁郁到了极点?。虽没受伤,但打斗间沾染上的血污令她作呕,更是火上浇油。
江雁回脱去沾了污秽的外袍,找到了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的阿丑,耸起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看来是被吓坏了。
“阿丑。”
“阿丑——”
脑海中两道声音交叠,阿丑受惊应激,慌乱无目的地推开靠近自己的一切事物,将毫无防备的江雁回推了个踉跄。
本来絮絮叨叨分析是哪方势力找来鸢阁人?下手的朗荣突然闭了嘴,甚至比刚才跟黑人?打斗时更紧张。望了望江雁回沉下的脸,又看了看抱着脑袋继续蜷缩角落的那位家奴,心道大事不?妙。
跟江雁回自小到大的朗荣,还从未见?过?有谁敢推开江雁回,更何况是身份低贱的家奴。
朗荣默默踢开了脚边的刀,免得打上头的江雁回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行为。
就在?她想着怎么缓和气?氛时,江雁回再次上前以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拉起阿丑,手做刀对着他后颈劈了下去。
惊恐抗拒一切的阿丑顿时软了身子,无力地跌入江雁回的怀中。
魇住咬伤
暴雨下的江北王府肃穆宁静,任由路过的谁也无法料想到刚刚里头发生了一场血淋淋的绞杀。
似乎不是头一次发生这样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暗卫井然有序的处理尸首,蜿蜒血迹随着暴雨冲淡消失,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天朦朦亮,雨还未停,堂内坐齐了人。
脸色最?难看的还要数头次遭遇惊险危机的窦玉,哪怕黑衣刺客的目标不是他,哪怕朗荣第?一时间赶过来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且有班叔陪伴,窦玉还是被满院的尸体?以及雨幕都无法遮盖的血腥味刺激到了。
呆呆坐在椅子上?,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稍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吓着一激灵。
坐于主位的江雁回揉着隐隐发胀的额角,大动干戈一宿未眠本不是什么大事,令她烦忧的是两个?被吓着的人。
江雁回吩咐道?,“看完阿丑,再让张医师为?窦玉开些安神的药,这些天他屋内多留几个?人守夜。”
刺客是谁派来的不重要,想杀江雁回的势力数不胜数,十年间不断试探下江雁回早已对幕后的人失去了兴趣,只觉得对方跟苍蝇一样烦人。
班叔从?堂屋侧面的小卧间走出?,紧随出?来的还有拎着药箱的张医师。
班叔道?,“阿丑醒了。”
江雁回松了口?气的同时生出?了质问的怒火,如果?阿丑无法给推开她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江雁回不介意想想该要些什么有趣的补偿。
“忙碌了一晚上?,今天就到这吧,各自回去歇息。”
江雁回起身走进了小卧间。
房间只能摆下一张架子床,直到刚刚班叔提起江雁回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王府占地面积实在太大,近千的房间江雁回不可能一一知晓,好在低下管事的班叔和潘姨得力,为?她省去不少麻烦。
醒来的少年小小一个?抱膝靠着墙侧坐着,乌发散落垂在被上?,交叠的胳膊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低垂发颤的眼?睛,依旧陷在恐惧中惶恐不安。
满腔质问在看到脆弱易折的少年时怒气消散许多,脚步不自觉放缓坐在了床边,与?紧贴着墙的阿丑保有一臂的距离。
让江雁回安慰人不亚于让她去厨房做个?三菜一汤来的更加靠谱点,最?起码不会对着个?被吓着的人说出?“习惯就好”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言论。
阿丑缓缓抬起眼?睛,湿润的睫毛一簇一簇黏在一起,复杂混乱的记忆交织,令阿丑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恍惚感,分不清到底是在冒出?的记忆中,还是他认知中的江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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