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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小幅度挪动着身?体使得胳膊挨上江雁回?,闭目的江雁回?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懒得搭理他的小动作?,并没有动,得逞的阿丑扬起了嘴角。
本以为?噩梦摧残下今夜不会再入眠,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到身?旁人身?上的温度,躺在床内侧的阿丑有种被包裹的安全感。
很快隐藏在深处的疲倦涌上心头,小小打了个哈欠,阿丑侧过身?面对着江雁回?,默默将自?己?蜷缩了起来,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夏季的雷暴雨断断续续,清晨时?分?骤停,雨水洗涤过的空气清新自?然,天地万物?焕然一新。
仰面躺在靠外侧床的女子已?醒多时?,优越的侧颜此刻写满了无奈,动了动胳膊,还是没能把手臂从搂抱中拯救出来。
天还没亮江雁回?就被一阵麻木刺挠醒,睁眼就是阿丑放大的睡颜,下巴紧紧贴着她肩头,一双胳膊牢牢的缠住了她的手臂,麻木的地方正?是被阿丑压着的手臂。
睡前还只是挨着,睡着后直接暴露了本性,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江雁回?身?上才?好。
江雁回?不是没想过把人叫醒,每当一伸出手脑海中闪过的是阿丑被吓醒时?的可怜模样,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闭目养神不清楚过去了多久,只见窗外天光大亮,熟睡中的人没半点醒来的意思,甚至做了美梦用脸蹭了蹭枕头。
直到听见喜平和潘姨打招呼的对话,江雁回?才?拍了拍阿丑脸蛋,“该醒了。”
睡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识抹了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阿丑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江雁回?黑漆漆的瞳孔愣了一下。
昨夜种种回?忆上涌,阿丑顿时?红了脸蛋,猛弹坐起看向亮堂堂的天,羞的脸更红了。
竟然起的比主?子还晚,而?且昨晚似乎一直抱着什么东西在睡……阿丑偷偷打量着江雁回?揉着的胳膊,心虚地垂下眼。
“还不起来?”
江雁回?冷不丁的提醒了一句,阿丑这才?回?过神手脚并用爬下床,着急忙慌穿衣束发。
与之状态完全相反的江雁回?揉开了胳膊的酸麻,悠哉下床套上外衣,又往软榻上一歪。
没睡好整个人懒洋洋不愿意动弹,撑在软枕上瞧着忙前忙后不停歇的阿丑,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再睁开看见的就是捧着梳子杵在她面前的阿丑,看见她醒来的一刻眼睛变得亮晶晶。
江雁回?怔了下,不近人情道,“去叫潘姨进来。”
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下去,藏不住情绪的阿丑满脸的失落,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梳子,可惜二字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身?为?家奴对主?子释放负面情绪是忌讳,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早被江雁回?遣去其他地方当差,可偏偏这人是阿丑。
不仅外貌符合江雁回?的喜好,就连温吞纯良甚至带着点傻气的性格也格外让江雁回?稀奇,偶尔无伤大雅的小任性在她的眼里都成了旁人不敢做的小情趣。
江雁回?隐隐猜到了自?己?是出于何种原因才?对阿丑有如此大的包容,纳闷的同时?多了些新奇,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也会陷进去。
而?后就是绝对不能让朗荣知道的想法,先前有多嫌弃她渴望真心的想法,被知道后就得遭受她多大的调侃。
江雁回?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宠溺,竟是带着几分?哄的语气道,“潘姨来找我定?然有要事禀报,等?听完再梳头。”
暗淡的眸子再次恢复光彩,阿丑揣着宝贝的木梳,脚步轻快的去请潘姨进来了。
果然如江雁回所言潘姨带来非常重要的消息,乌仁图娅的信。
信中写了见面的地点,在多落河的一艘船上。
料想到了乌仁图娅会先憋不住的前来找她,意外的是她竟会如此着急,着急到冒然约她在一艘船上见面。
江雁回?嗤笑,“倒是会挑地方。”
与缠斗许久令人头疼的幽部?接触,恐怕也只有江雁回?能如此淡定?。
潘姨担忧的蹙眉,“王尊,万一是乌仁图娅设下的陷阱,您按照约定一人上船也太过于冒险。”
“以她不惜人力物?力派遣那么多探子来陵州,就能看出她要找寻的东西对她而?言非常重要。如此急迫的约我见面,大概率是想要我给她在陵州放条路,或者帮助她寻找。”
江雁回?轻敲着膝盖,淡色的薄唇翘起,吩咐道,“不过你说的对,上位后第一时间处理手足的人绝不是良善之辈,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潘姨意识到江雁回?是要赴约,略显不赞同道:“王尊,船只飘在河中央,一旦发生什么岸边的守卫无法第一时?间赶到,万一乌仁图娅在船上想动手,您怕是身?处危险啊!”
站在一旁的阿丑本是不想听会掉脑袋的事的,可在听见潘姨言语中都是对江雁回?安危的担忧,耳朵不自?觉竖了起来,一字不敢落。
听到入神,跟着分?析情况,无比赞同潘姨地点了点头。
“你倒是会偷听。”江雁回?勾过木尺轻敲了下阿丑脑袋,拽过抱枕垫在腰后,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谁说是我上她的船了?”
——
夏季时?的多落河平静无波,它不仅是分?割两界的标志物?,源源不断的充沛水流还是滋养这片土地的母亲河,对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今日晴空万里,能清楚的望见河对岸站着的方队,以及往河中央靠拢的两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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