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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褐色短衫的门房,正靠在门柱上打盹。
陆明渊走上前,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铜钱,足有两百文,这是他积攒了两年的压岁钱。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沉甸甸的铜钱,轻轻放在了门房面前的石墩上。
“哗啦”一声轻响,惊醒了门房的瞌睡。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那堆铜钱,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着陆明渊,一个衣着普通的孩童。
“小哥儿,有事?”
“大叔,向您打听个事儿。”
陆明渊的声音很平静。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个叫陆从智的人来过这里?”
门房的眼珠子转了转,昨日的印象很深。
那人出手阔绰,塞给他的赏钱,比眼前这堆还要多上不少。
“是有这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石墩上的铜钱扫进自己的袖袋。
“说是来拜会陈夫子的,还拎着两尾肥鱼,一小坛酒。在里面待了快半个时辰才出来。”
陆明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果然如此。
二叔不仅来了,还带了重礼。
这哪里是“顺道拜访”,分明是早有预谋的收买。
他看着门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百文钱,放在石墩上。
“大叔,想再请您帮个忙。”
“哦?”门房来了兴趣。
“我们家就在城外十里的陆家村,我想请您跟我回去一趟,当着我家里长辈的面,把您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书院今日不是休沐吗?您闲着也是闲着,来回不过两个时辰,耽误不了您多少工夫。”
一百文,只为跑个腿,说句话。
这买卖划算。
门房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
“成,左右无事,就跟你走一趟。”
当陆明渊带着门房回到布庄门口时,陆从文的绣帕还没卖出去,正满脸愁容地蹲在那里。
看到儿子身后跟了个陌生的成年人,他疑惑地站起身。
“明渊,这位是?”
“爹,回去再说。”
陆明渊没有解释。
陆从文看着儿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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