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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提醒琴漪:“楼主毕竟是你的伯父。他对你可以网开一面。”
步琴漪冷笑,薛若水心惊。
“我不知他可以网开一面吗?我不知他是要逼我接班吗?可我不成才,他就是一次次地徇私,又有何用。”
步琴漪阴冷的笑声直听得薛若水大感陌生,他伸手抚摸步琴漪的面颊,“琴漪?”
“江湖很好玩的呀……”步琴漪斜落的眼泪落到鬓角里,“师兄以为我多事又无聊,我又能不知?但芭蕉种了,除了等雨落芭蕉,难道做衣服吗?剑铸好了,除了捅进仇敌的喉咙,难道要自己吞进肚子里吗?”
他指了指他的心:“师兄听过瓮道人的传说?”
“一个背妻子尸骨百年的妖怪。”薛若水轻声道。
“是啊,瓮道人行走海滨百年,肺腑皆空,群鸟筑巢。鸟儿们寄居时,他无事,群鸟离开时,他反而坍塌,再无力行走。”
步琴漪坐起身:“我的心是空的,没有鸟筑巢。除了拿干草填埋,我无计可施。”
薛若水忽问道:“那你若亲薛冲一口,你待如何?”
步琴漪怫然:“她是天底下最适合做听风楼探子的人,感情来去如风。”
语气之愤愤,又是原形毕露耳。薛若水品味着他的不快,佐已菊花普洱,放下杯子时,便抿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质疑:“你?”
“不过我想,我若以色诱之,未必不能。”步琴漪靠着门,伸手接过扇子,“还不到这一步,真走到这我怕不是山穷水尽了。”
他拉长本就妩媚的眼睛,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薛若水看不到这个鬼脸,只听到他傲慢的哼声,似乎还呸了一声。
薛若水禁不住有返老还童之感,他年轻了许多岁,琴漪更是缩回了七八岁的孩子,拉着他的衣角,恐怕此时还配了个极讨人嫌的丑表情,这上哪说去。
忙鸟乱弦
公仪蕊规矩向天都诸位长老写了调令,就把薛冲要来了,薛冲得以搬出那间鹤颉打点妥当的屋舍,搬进了一间没人认识她的屋子,同舍的女弟子三十来岁,从不出门,闭目苦修冬影心法,根本无暇管十几岁小弟子的小打小闹。薛冲偷偷养狗,她也当没看见,却从床下拖出来一个巨大的酱坛子,里面全是腌菜,她床帐后又挂了许多腊肉,她客气道:“自由取用。”薛冲不敢取用,天都的人怪怪的,她怕再得罪什么人。薛冲以为跟随公仪蕊学剑就只需要听他一个人的,但事实是她需要跟随所有新弟子的大课,再吃一份公仪蕊的小灶。早晨比别的弟子早起两个时辰,晚上比别的弟子晚睡两个时辰,午休一个时辰免了。无形在大课上捞了个小官当,监看弟子修习内力时,特意来薛冲面前阴阳怪气:“恭喜你呀,小师叔亲自教你。”周遭议论纷纷,没事做的人最长舌,薛冲烦不胜烦。薛冲想一拳捶断他的鼻子,但苦于公仪蕊的存在,憋得厉害。薛冲瞌睡了一节课,无形又晃到她眼前:“你……有什么值得小师叔亲自教你的?”薛冲手撑着颧骨,朝他噗噜噜地吐口水:“滚。”无形面色难看:“你恬不知耻!败坏门风!”薛冲指了指台上的老头,那是鹤颉的师父,她点了点头:“你要是觉得我和小师叔有一腿,那鹤颉说不定也和那个老头有点事。”无形猛地站起来:“你胡说!你没有证据,血口喷人!”薛冲打了个哈欠:“那你看见我和小师叔相好了?你一大早就来我这喷粪,真稀奇。”无形愤懑地剜了她一眼:“你给颉师妹提鞋都配不上。你给我等着。”无形干活那叫一个麻利,只消一个上午,薛冲就觉得周边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薛冲不免觉得他应该加入听风楼。她胡乱说出去的话,竟被无形搅成了真事。她站上饭堂桌子求磊落对战,而非空口议论,是被流言逼急了。无形小嘴一张就成了她自觉强出鹤颉师妹百倍千倍,若是不信,便来单挑。这天晚上,薛冲就收到了一名岁数大出她小二十岁的男弟子拜帖,望她在无瑕峰十五日辰时迎战。此人名叫…
公仪蕊规矩向天都诸位长老写了调令,就把薛冲要来了,薛冲得以搬出那间鹤颉打点妥当的屋舍,搬进了一间没人认识她的屋子,同舍的女弟子三十来岁,从不出门,闭目苦修冬影心法,根本无暇管十几岁小弟子的小打小闹。
薛冲偷偷养狗,她也当没看见,却从床下拖出来一个巨大的酱坛子,里面全是腌菜,她床帐后又挂了许多腊肉,她客气道:“自由取用。”薛冲不敢取用,天都的人怪怪的,她怕再得罪什么人。
薛冲以为跟随公仪蕊学剑就只需要听他一个人的,但事实是她需要跟随所有新弟子的大课,再吃一份公仪蕊的小灶。
早晨比别的弟子早起两个时辰,晚上比别的弟子晚睡两个时辰,午休一个时辰免了。
无形在大课上捞了个小官当,监看弟子修习内力时,特意来薛冲面前阴阳怪气:“恭喜你呀,小师叔亲自教你。”
周遭议论纷纷,没事做的人最长舌,薛冲烦不胜烦。
薛冲想一拳捶断他的鼻子,但苦于公仪蕊的存在,憋得厉害。
薛冲瞌睡了一节课,无形又晃到她眼前:“你……有什么值得小师叔亲自教你的?”
薛冲手撑着颧骨,朝他噗噜噜地吐口水:“滚。”
无形面色难看:“你恬不知耻!败坏门风!”
薛冲指了指台上的老头,那是鹤颉的师父,她点了点头:“你要是觉得我和小师叔有一腿,那鹤颉说不定也和那个老头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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