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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要一想起那叽叽喳喳的念经声,她就头脑发胀,胸腔烦躁,浑身上下没半点舒畅的地方。
“滚!你给我滚!”
“那婆母好好休养,切莫动气,侯府的子嗣还没诞生,您可不能倒下。”
宽慰完,铁锤施施然离去。
至于被宽慰的人心情如何,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老东西不是喜欢算计吗?
那就尝尝被反噬的滋味吧。
阳光洒进幽暗的深宅,屋内陈设飘起尘埃。
往日最繁华热闹的主院,现下寂寥无声,只剩几个不甘心的丫鬟。
春华攥着老夫人的手哭泣。
“奴婢这就去请侯爷,夫人如此薄待您,奴婢定要为您讨个公道!”
赵老夫人狠狠拽住她的手腕。
“不许去,侯府子嗣没有诞生前,你们谁都不准去找侯爷。”
春华震愣,满心不解。
“那群贱胚子如何能替侯爷延绵血脉?”
啪。
话音未落,赵老夫人一巴掌将她扇倒,目眦欲裂。
“放肆!侯爷的事岂是你一个贱婢能议论的,滚下去领板子。”
“是。”
春华蜷缩着肩膀,往外爬去。
赵老夫人当然不想妥协,可现在她能有什么办法?
与其作无用功,还不如先顾着子嗣要紧,活到这把年纪,她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一时沉浮不算什么,待她抓住时机,总有翻盘的时候。
只是。
她能沉得住气,不代表赵府的人也能,尤其是二老爷与二夫人。
“三日了,还没消息,难不成是后悔了,不愿让咱闺女进门?”
承阳侯府变天的事无人得知,他们还以为是赵老夫人言而无信,准备毁约。
二老爷胡子抖了抖,眉眼阴郁。
“她敢!”
二夫人轻笑一声,眯眼夹他。
“你这位妹妹最会钻营,不然当初老承阳侯也不会非她不娶,一把年纪能当她爹了,不知羞。”
“也是命好,一嫁过去就生了城哥儿,要不是老承阳侯短命,她哪瞧得上咱们茜茜,估计眼睛都往王公贵族的后院瞟。”
温柔刀最伤人心,二老爷这辈子最忌旁人瞧不起他,他是读书不行,习武也不行,一介白身。
但他姓赵,就是最大的依仗。
“哼,她要是不让茜茜入府,我就把她当年做的事情宣扬出去,届时所有人都知道承阳侯老夫人是个水性杨花的货!”
撂下狠话,二老爷大步离去,转身就钻进小妾的房里泄火。
二夫人半点不在意,她这把年纪早已不在乎情爱,只要有利可图便够了。
小姑子,真不是她小心眼,实在是同样的年纪,凭什么她还在旁人手里讨生活,而对方就能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侯夫人,太不公平了。
这一等就是两月。
期间别说消息,连孙城都没了踪影。
赵茜茜那叫一个气。
日日在屋子里摔东西,摔着摔着就传来承阳侯府小妾有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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