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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从牛莲花缝得深蓝色布包里拿出一包烟,挨个散。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帮我盯着傅胜军了,等我发工资,我请你们下馆子。”
大家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虽说情谊深厚,但被如此认真对待,心底慰贴多了,满口应下。
“小妹,客气啥!哥绝对帮你盯死。”
“我爹一直说给弄个工作,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说要进机械厂,改明睡觉都放只眼睛在傅胜军身上。”
“我进不了机械厂,但听我朋友说傅胜军他妹子最近和隔壁村的混混玩得好,我找人套套她的话。”
姜森就看着这群没出息的玩意儿被一支烟哄成胎盘,恨不得住进傅家去。
打发掉他们,兄妹往家走。
路上,他扯着树枝折,一下下发狠。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铁锤把布包挂在他脖子上,骑上自行车,朝他歪了歪头。
“上车。”
余晖细碎,带着柔和之意包裹大地,将荒野染成金黄。
姜森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缩在后座,耳畔是肆意的风夹杂着她清脆的声音。
“王……王……八蛋,敢打我的主意,铁定是上回……哼哼……你们揍他的时候,呼~给他脑子揍坏了。”
刹!
她脚尖点着地面刹车,胸口急促起伏。
“傅胜军不是说周末回来上咱家提亲事,周末不让他回来不就成了,你来骑,累死我了。”
姜森长腿一伸,从后座换到前座,轻轻松松带着铁锤回家。
本来按照铁锤的想法大不了把傅胜军腿打断,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伤期间傅家总不可能还惦记婚事吧,等伤好了就再打断,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找到傅胜军的把柄收拾他。
然而没两日,那位喊着要进机械厂上班的兄弟就传来了好消息。
机械厂宿舍对面,姜森花钱找这里的住户租了间屋子,没日没夜让人守在这里。
铁锤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她今天去调解住户争夺公共区域作私用的纠纷,被泼了一身的洗菜水,两条麻花辫散开,湿哒哒搭在肩膀上。
推开门,就见姜森坐在窗口,双目死死盯着对面的大门。
“小妹,你总算来了,我跟你讲这厂子有问题。”
江东双手叉腰,身上披着机械厂的工服。
“什么问题?”姜芙雅关上门,用头绳绑头发,束起高高的马尾,燥热逼人,她从姜森手里抢过蒲扇,呼呼给自己扇起来。
江东指着窗户对面的机械厂宿舍,冷笑着说。
“他们压根就不是机械厂的员工!”
铁锤唰的抬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泛起幽幽的光芒,在阴暗的屋子里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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