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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昨晚哭了一夜…”
齐振国深深看了他一眼,被这句话触动:“好!既然要去,就连你岳母也一起看看吧…离得不远…这个条子,我给你开!”他快步走回办公桌,拿起笔,但笔尖悬在纸上,又停住,:“许湛…小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好好跟她过日子,啊?”
“嗯!”
“齐校,这事儿…别告诉吴教授!”许湛紧接着补充。
齐振国猛地抬头,眉头紧锁:“我知道你的顾虑…他现在是你的直接领导!可你这一走好几天,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而且报告一打上去,哪个不知道?……”
许湛的心也沉了一下。吴敬业…这道坎果然绕不过去。瞒是瞒不住了,关键是吴敬业会怎么想?会不会起疑…?
——“吴教授好!”门外秘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好,齐校在吗?”是吴敬业的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同时,齐振国猛地从桌后窜出来,几步跨到许湛面前,抄起桌上的一个厚厚资料袋,“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许湛的肩膀上。
“许湛!!我说你什么好?!啊?!”齐振国吼声震天,满脸怒其不争的激愤。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许湛脸上。
吴敬业进门,正好撞见这火药味十足的一幕。“呦!齐校!这是怎么了?”吴敬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维护,“许湛可是我的人,你可不许欺负他啊!”他笑着上前,拍了拍齐振国的胳膊。
“老吴!你来得正好!”齐振国像是找到了泄口,一把将资料袋摔在桌上,指着许湛,“你帮我劝劝这个榆木疙瘩!搞科研把脑子都搞傻了!轴!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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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湛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弄得措手不及,只能下意识地低下头,心里飞快盘算:齐校反悔了?
“齐校,消消气,消消气。”吴敬业熟练地打着圆场,又拍了拍齐振国,“许湛的为人你我都清楚,最是稳重,他能惹什么祸?到底怎么回事?”
齐振国喘了几口粗气,仿佛强压怒火,转向吴敬业,“老吴,你不知道。前些天,上面…透了个信儿,老夏病了,病得很重,怕是不太好。唉!”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是真切的痛惜,“我呀,也是存了点私心。老夏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想让许湛陪着小棠去看看她父亲……你说…”他直视着吴敬业,“这是不是人之常情??应不应该?抛开其他的不说,老夏…他就没有见见女儿女婿的权利吗?”
许湛心中一动: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不正是自己刚才的台词?
“可这小子!”齐振国猛地又指向许湛,火气“腾”地上来了,“油盐不进!跟我讲什么原则、纪律、影响!你说气不气人?你快帮我劝劝他!”他气得直拍桌子。
许湛站在一旁,几乎要为齐振国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喝彩。
“这事儿…”吴敬业沉吟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是得慎重。老夏的情况…确实特殊。不过齐校说得也有道理,人之常情嘛…”他顿了顿,目光在许湛和齐振国之间扫了个来回,“其实,如果许湛不想去了,可以让他妻子一个人去…”
许湛心头一凛,刚想开口,却被齐振国抢了先。
“那怎么行?!”齐振国断然否决,“小棠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性子软!这一路大半荒僻,山高水远,万一那孩子路上有个闪失,遇到点什么事儿,我担不起这个责!”
吴敬业被噎了一下,转身看向许湛:“许湛,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许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向吴敬业的目光,语气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吴教授,齐校,我主要是担心…这次探视,会不会被有心人曲解?万一影响到后续…项目进组的事…那损失就太大了。我个人的事是小,耽误了国家项目…我承担不起。”
吴敬业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这你大可放心!我吴敬业说话算话!只要你这边处理妥当,程序合法合规,我保证,以后你进组,绝对顺顺利利,不会有任何阻碍!”他拍了下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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