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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伸筷给她夹了一块较小的南瓜。
“还你一块。”他轻声道,“既是喜欢,昨日为何说不喜。”
云笙嗫嚅着,最后还是如实道:“昨日时辰太晚了,我本也有些圆润,若不加以控制,就会越长越胖,所以我是为少吃一点,才那样说的。”
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但她话音刚落,萧绪就道:“身姿柔软不叫做胖,不吃不喝弄坏了身子才是坏事。”
萧绪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语气认真:“我抱过了,你很轻,而且很漂亮。”
云笙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自己明明是听遍了别人夸赞,却几次都没能抵住萧绪的。
她只能捏紧筷子道:“好了,你别说了,我平时也没有不吃不喝。”
饭席间,任凭云笙又澄清了两次自己没有不吃不喝,但萧绪还是时不时要给她夹菜。
用过午膳,丫鬟进屋撤走碗筷,萧绪唤住最后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会,那名丫鬟捧着托盘又回到屋里,托盘上放着几碟糕点。
云笙一见,眼眸亮起:“是五味铺的杏仁酥,还有枣泥糕、玫瑰白糖糕!”
“昨日陪你回门,岳母说起你偏爱五味铺的糕点,我今日外出顺路经过,就买了一些回来。”
萧绪淡声道:“看来正好买到你喜欢的口味了。”
云笙弯着眉眼,一副被哄得开心得翘起了尾巴的模样:“五味铺的每种糕点我都喜欢,买什么都是合我口味的,我正是因为时常吃这些糕点,所以才……”
云笙话语顿了一下,想再听一次夸赞和莫名难为情的心情短暂争斗一瞬,最终没往下说,转而笑眯眯地对萧绪道:“长钰,谢谢你。”
云笙兴冲冲地低头去挑选碟中糕点,便没看见萧绪闻言,眸光倏然定住了。
眼前人微垂着脖颈,手指拈起一块杏仁酥,腮边漾起的笑涡看上去比那年芙蕖宴上的惊鸿一瞥更加甜暖。
似乎是因为曾经隔着水榭亭台遥望的粲然笑靥,如今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近处,且是独独为他而展露。
萧绪指节无意识在袖中收拢。
“长钰,你不吃吗?”云笙突然抬头,一眼撞进他灼灼的目光中。
话已说出口,才慢半拍地被这眼神怔住。
萧绪明目张胆地继续看着她:“你吃,我不喜甜。”
“哦。”云笙垂下眼睫,任由他又用说不清的眼神看她,她也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
云笙刚吃过饭,饶是再怎么喜欢这些糕点,也不如馋嘴时吃得多。
萧绪见她咀嚼得慢了下来,应是快吃不下了,他便先动了身去湢室漱口,准备和她一起午歇。
其实萧绪并无午歇的习惯,有时甚至忙碌到夜里也不得机会休息。
但和云笙一起,并非习惯之事也不是不可以做。
萧绪从湢室出来时,见云笙已是在用丝帕擦拭手指了。
他没有唤她,直往床榻走了去。
坐下欲要脱鞋时,萧绪右手撑在床头。
还未弯腰,手指在枕边碰到一个硬实的触感。
他侧眸看去,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本有过翻阅痕迹的书册。
云笙擦过手,正要起身,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还没看清,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僵着背脊,听见床榻那边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
“云笙,过来。”
气氛凝滞,屋内寂静无声。
一切都好似静止了,唯有云笙眼睫不停心虚地颤动。
萧绪没有再催促,但云笙能感觉到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终是动身,慢吞吞地挪着步子,一转头,对上萧绪的目光,也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书册。
书册已经被他打开,修长的手指握在书封上,上面竖排的书名赫然显眼。
《兄夺弟妻,竹马前夫甘为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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