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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台灯炸出刺目白光,我盯着作业本上“林冲雪夜上梁山”的题目,笔尖在“逼上梁山”四个字上戳出第三十七个洞。桌角的溶咖啡早成了块硬块,包装袋上的“溶”两个字被我啃得卷了边——再写不完,班主任明天能把我当作业撕了。
“妈的,这破书!”我把《水浒传》往桌上一摔,封面的烫金大字突然亮起蓝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课本、台灯、墙上的月考倒计时全搅成了碎片。
“噗通!”
冰冷的水瞬间灌进鼻子,我呛得猛抬头,现自己正漂在芦苇荡里。远处酒旗上“三碗不过岗”五个字晃得刺眼,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正抱着酒坛猛灌,酒液顺着他黥着花纹的脖子往下淌,衣襟上那个“李”字被浸得红。
李逵?!
我吓得差点沉进水里,这才现自己穿的还是睡衣,手腕能直接穿过水面——我成了阿飘?
“喂,新来的,挡路了。”
一包辣条突然砸在我脑门上,橙红色包装袋在月光下闪得像信号弹。穿校服的女生斜倚在芦苇丛里,嘴里叼着根辣条,校服袖口别着的“初三()班”徽章晃悠着,和我班的一模一样。
“oo,秘密特工。”她吐出辣条筋,指了指我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青铜令牌,“看来你也被作业坑了。这玩意儿,是金手指。”
令牌上“替天行道”四个字烫得惊人,我还没来得及细问,西北方突然滚来一片火光。oo拽着我往芦苇深处钻,透过缝隙一看,我的魂差点飞了——黑压压的官军正顺着山脊摸过来,刀光在月光下连成片,离哨塔只剩百十米!
而那哨塔上,两个喽啰正缩在角落打扑克,其中一个的草鞋底磨了个大洞,露出的脚趾还在跟着牌点动。
“完了完了,”oo扒着芦苇秆抖,“历史上说这次夜袭,梁山差点被端了老窝!”
聚义厅的方向突然炸开喧哗,李逵把空酒坛往地上一摔,板斧拖在地上划出火星:“招安个屁!官军都摸到腚后头了!”
穿杏黄衫的宋江脸色惨白,手里的招安文书被攥成了团:“武松!你带五十人去迎敌!”
“迎个鬼!”武松的哨棒往地上一顿,震起的泥点溅了宋江一脸,“黑风口早该设陷阱,你非说要给官军留面子!”
角落里穿青衫的汉子突然转过身,枪尖在月光下挑出道冷弧。我盯着他握枪的手——指节白,虎口磨出的茧子比我爸的还厚。
是林冲!课本里写他雪夜上梁山时,枪杆都被冻裂了。
“他们看不见我们吧?”我戳了戳oo,却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校服。
oo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体温烫得像烙铁:“看令牌!”
青铜令牌上的蓝光突然炸开,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官军的布防图、黑风口的地形、甚至连李逵藏酒的山洞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上帝视角?”
“是作业的馈赠,傻x。”oo往我手里塞了把辣条,“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看见那棵歪脖子树没?让李逵把板斧扔过去,能砸断官军的前军旗!”
此时官军已经摸到了寨门,领头的校尉举刀就要下令攻城。我看着聚义厅里还在争吵的好汉们,突然想起作业本上没写完的批注:“梁山之败,始于轻信。”
令牌在掌心烧得像块烙铁,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李逵的方向大吼:“左前方三十步!砍断那面红旗!”
黑铁塔似的汉子猛地回头,板斧在月光下划出银弧。
“谁他妈在说话?”李逵的板斧停在半空,铜铃大的眼睛扫过芦苇荡。宋江和武松也住了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我吓得差点把辣条吞下去。
oo掐了我胳膊一把:“怕个屁!他们看不见!”
官军的前锋已经踏上吊桥,领头校尉的盔甲反射着冷光。我急得把辣条往地上一摔,令牌突然烫,眼前的画面开始加——吊桥左侧的木板有裂纹,是三年前山洪冲的;官军的弓箭手藏在第三排,箭囊里插着带倒钩的箭;最要命的是,李逵脚边那坛没喝完的酒,再往前滚三步就是火折子……
“李逵!把酒坛踢过去!”我扯着嗓子喊,“瞄准吊桥左边的木板!”
黑汉子虽然一脸懵,但还是抬脚猛踹。酒坛在空中划出弧线,“哐当”撞在吊桥裂纹处,酒水泼了满地。恰在此时,一个官军弓箭手急着射箭,火星溅到酒水上,“腾”地燃起大火!
“干得漂亮!”oo拍着我肩膀笑,“再看林冲!”
青衫汉子已经提着枪冲出去,枪尖却没对准官军,反而挑向旁边的油布包。我突然想起课本里写过,梁山的火油都藏在哨塔下——林冲果然是狠人!
“武松!带十人去黑风口!”我盯着令牌上的地形,“那里有块巨石,推下去能堵死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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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武松回头瞪我,哨棒却已经指向黑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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