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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护罩外突然泛起蛛网状裂纹,复眼里流转着星海光斑的王虫去而复返。
它嶙峋的节肢这次精准刺向艾丝妲领口的家族徽章,阿兰转身扑救的瞬间,王虫喷涌的酸液融穿了能量屏障。
破碎的能量立场可保护不住金贵的大小姐,飞冲而来的庞大身躯可不是张墨那普通人的拳头,当着阿兰的面,将这所谓的大小姐给整个人掀飞出去。
“咳…!”
艾丝妲重重撞在墙壁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精致的制服被酸液腐蚀,浑身上下布满了灼伤的痕迹,白皙的皮肤在酸液的侵蚀下泛起了刺眼的红斑。
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给黑塔打工,嫌自己命长?哦,还有阮·梅那个老女人,也不是个东西,连这种东西都敢研究!】
此时的阮·梅方才姗姗来迟,见到满地重伤的科员后,她甚至没有片刻的后悔。
这位素来优雅的生命科学家此刻脖颈泛着病态潮红,甚至还有空去琢磨指尖缠绕的基因螺旋链投影,一边细细研究,一边与身旁的黑塔讲道
“它正在重写碱基对排列公式,黑塔,你见过会自主进化的虫群神经网络吗?”
“我只看见三件古董藏品化成了太空尘埃!今天账单就会寄到你家里去!”
众人争着,吵着,却无一人关心那倒在地上哀嚎的科员们。
或许,如果当初不是运气好了一点,解决完最后一头幼虫的银狼刚好看了一眼探测地图,临时拉了自己一把,恐怕他也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
没人在意,也没人在乎,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争去吵。
张墨反手擦去颧骨渗出的血珠,疼痛让怒火烧得更旺,那是先前与王虫擦肩而过时留下的伤口,直到鲜血汇聚滴落,他才注意到自己受了伤。
顶层的惨状远比预想骇人——王虫增殖的节肢贯穿了整个生态舱,淡绿色营养液混合着血迹在零重力环境凝成漂浮的球体。
急救舱挤满断肢伤员,不知是谁的机械义眼滚落到了他的脚边闪烁个不停。
【真是地狱啊——!】
张墨于心底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就眼前这一幕而言,与地狱恐怕也没什么差别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
正是阮·梅!
“乖孩子,现在先安静一点,我将帮你开启灵智,重写基因,你将会是我孕育的第一个令使……”
阮·梅丝毫不在乎这只湛蓝王虫先前差点将她同化,此刻的她正散着妖冶的母性光辉,试图拥抱只知繁育的“孩子”,根本不在乎那些因她而受伤的科员。
登神之举,必有牺牲。
【!!!】
王虫震怒了,黑塔的魔法此刻连片刻的束缚效果都起不到,它就像是一头疯的蛮牛,不顾一切冲向了阮·梅。
节肢刺入阮·梅左肩时迸裂的出朵朵血花,这位天才科学家踉跄后退的脚步竟带着舞蹈般的韵律,她痛着,却又笑着
“符合令使身份的力量……黑塔,你可曾看见?”
“要癫给我滚到宇宙里面再去癫!这里是我的空间站!”
黑塔的束缚魔法在王虫甲壳上炸开璀璨星火,却只换来更狂暴的反击。
王虫的眼里完全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它只是一遍遍向着阮·梅起进攻,六边形复眼里流转着名为【仇恨】的色彩。
距离真正令使也只差一步之遥的它完全可以同化,亦或者杀死阮·梅,可它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用锋利节肢,一遍遍划伤她的肉体。
她的实验袍早已被酸液腐蚀得支离破碎,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肤。
王虫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避开要害,却又落下道道伤痕,酸液腐蚀着肉体。
钻心蚀骨的剧痛总算令她从狂热的科研执念中清醒过来。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的声音突然颤抖,因为王虫的触须正缓缓刺入她的太阳穴。
虫群又一次试图同化她,却不是强行同化,而是一点一点,剥夺意识,让这位【造物者】亲眼目睹自己的堕落,那些引以为傲的学识在消融。
漫长而又苦痛的折磨,正是张墨想赠予阮·梅的【馈赠】。
黑塔一咬牙,普通的魔法对这只令使王虫根本起不到效果,要是用上大杀伤的魔法,那些受伤的科员注定会跟着一起陪葬。
如果只是付出这么一丁点的代价,就能消灭一只令使王虫,黑塔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现在不一样,比起这些显而易见的代价,还有一份隐形的代价等着她去支付,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支付得起。
沉默不语的张墨,眼里流转的愤恨,与那王虫如出一辙。
早已猜到了结果的黑塔抬手拍出一记水弹,拍在了张墨的脸上,暂时将他拍醒了过来,顺着他的眼神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跑!这家伙的宝贝孩子已经失控了,他们又不是一般人,就算脑袋掉了我都能想办法接上救活,你以为你的命也这么硬啊!”
【那老太婆说的没错,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过基因改造的痕迹。脑袋掉了也不会立即死亡,只要及时接上就还能活,所以你还是先跑吧。】
银狼难得附和了一句,眼看阮·梅被自己养出来的虫子凌虐到翻白眼,她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只可惜黑塔没享受到同等的待遇,不然她今天肯定得乐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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