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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裴砚深几乎是前后脚跟上的。
狂奔的度让他胆战心惊,万一马失控了,杨慕灵被摔了怎么办?
摔伤就要卧床休养,按照她的性子指不定是什么折磨;重则,被马踩死也不是没可能的。
杨慕灵听出了责怪之意,嘴唇阖张,季然抢先一步解释,“是我提议跑几圈的。”
“你怎么不拒绝?”这是裴砚深对着杨慕灵说的。
杨慕灵对他的质问,哑口无言,明明是一起跑的,凭什么要怪她?
闷闷的甩下一句,“少管我。”率先反身下马,想要回去。
被裴砚深拉住,困在手里,“今天就到这,散了吧。”
随后和杨慕灵一起消失在视线内,两人拉拉扯扯,看得出杨慕灵十分抗拒,却无可奈何的窘境。
回到庄园,杨慕灵一头扎进卧室,没看他一眼。
裴砚深在客厅坐了一会,等饭菜做好,也让杨慕灵平复一下心情。
这女人真霸道,自己不过急声说了一句,在路上就一直闹不停,佣人几次三番的叫吃饭也不听。
裴砚深自己上去劝。
开门,杨慕灵已经洗漱完了,换上长款丝绸睡衣,窝在沙里翻着书。
但他知道杨慕灵没看进去,佣人上来的时候看到这一页,现在还是这一页。
裴砚深拥住她,抽掉书,扔在一边。
“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倒是气成这样。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吃完就过去了。”
裴砚深嗅着杨慕灵身体上散出来的果香,鲜嫩多汁,诱得人想其它的心思也没了,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给她顺顺毛。
“你倒是心胸宽阔,爱原谅别人。”
杨慕灵冷嘲热讽,裴砚深松开拥住她的手,背靠在沙上,“我不想跟你吵,下去吃饭,想玩下次再约。”
“下次?下次又要睡几次?”杨慕灵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也是口无遮拦,哪难堪往哪扎。
把这件事说成了交易,可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像不平等的交换。
“下去吃饭。”裴砚深明显没了之前的纵容,态度生冷。
“我就不吃,能怎样?我不过是你养着的玩具,必须顺着你的心意,必须要依附着你活。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杨慕灵一口气说完,胸腔剧烈的起伏。
场面一度安静,陷入了冰点。
“收回这些话,我不爱听。”裴砚深目光凛冽,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
杨慕灵硬着头皮顶回去,“爱听听,不听滚!”
一阵掌风拂面,裴砚深掐住杨慕灵的下颌,往外用力,露出脆弱的脖子。
杨慕灵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掰,鼻腔溢出闷哼声,暗自较劲。
“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裴砚深略显失望的摇头,“讨好我,才能活。像玩具像人都没有区别,我腻了,他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裴砚深整个人压住她,贴着她的侧脸,像毒蛇吐着信子,说出来的话比针扎还痛心。
“我不管你们今天说了什么听了什么,别挑战我,也别妄想不可能的事。”
杨慕灵抓着他的手腕逐渐失力,视线模糊的望着天花板,眼中蓄满泪水,尽力克制着眼睫眨动。
她不想示弱,可是他的话,一点点凿开了自尊的骨隙,凉气透进来,瑟瑟抖,心一寸一寸掉进冰河里,不见日光。
依附他而活、看他的脸色吃饭比死还绝望。
没忍住,在裴砚深松手前,一串泪滚落。
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杨慕灵飞快的抹去,一只手撑在沙上,背对他,依旧昂着头。
“下去吃饭。别让我说第三遍。”
裴砚深弓背靠墙,低垂着眼,盖住里面的茫然。搓了一下指腹,什么也没有却很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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