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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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什么叫面试的时候是学姐和我对戏(第1页)

距离戏剧社的面试还有最后五天。

当音羽把那份名为《今夜没有人跳舞》的剧本塞进我手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重量压在了掌心。

和之前那些带着玩闹性质的训练不同,这一次,音羽棕色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我很少见到的,名为认真的光。

“这是我们面试的剧目,鸟儿。”她的声音洗掉了平日的糖衣,露出底下温润而坚硬的实质,“一段杀手和管家的博弈。好好读,我们要把它彻底解构出来。”

“解构?”这个词从她嘴里冒出来,让我愣了一下。

我接过剧本,纸张边缘摩擦指尖,出细微的沙沙声。

封面上只有孤零零的标题,像一句无人应答的暗号。

我的生活轨迹,从“公寓—学校”的两点一线,扭曲成了“公寓—学校—特训”的三角循环。

每天放学后,我们不再直接回家,而是溜去几乎无人的教室,或者,在天气好的时候,去到社团大楼背后那片无人打扰的小草坪。

那里成了我们的第一个排练场。

音羽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块深色的布,铺在草地上,权当是舞台。她盘腿坐在我对面,剧本摊在膝头。

“来吧,鸟儿。我们先来读题。”她用铅笔尾端点了点剧本第一页,“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那些排列整齐的台词。

杀手的冷峻,管家的优雅。

我习惯性地开始分析“逻辑关系很清晰。杀手带着威胁潜入,管家负责维持系统的稳定。他们这里开篇的对话就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寻求权利的侵略或是均衡……”

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几分钟,用我最熟悉的逻辑推理将剧本拆解了一遍。说完后,我甚至有些自得地看向她,等待认可。

音羽没说话,只是歪着头,用那种让我心里毛的眼神看着我。

半晌,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体前倾,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笨蛋鸟儿!谁让你建模了?”她的眼角在暗暗的夕阳下闪着光,眯成一条缝,弯下一个玩味的弧度。

“我是问你,感觉到了什么?这个杀手,他走进这间屋子时,闻到了什么气味?是陈旧木料的味道,还是昨晚留下的、若有若无的雪茄味?这个管家,他的手,指节是否因为用力而微微白?他的心跳,是在看到杀手的那一刻绷紧,还是始终如一潭死水?”

我怔住了。

气味?指节?心跳?

这些并不在我刚刚的思考范畴之内。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看来,我们的优等生遇到了知识盲区呢。”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那么,特训。打开你的感官。”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开始在草坪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闭上眼睛。”她命令道。

“这里?等下…”

“快点!”

我无奈,只得依言闭上眼。

视觉被剥夺的瞬间,其他的感官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我听到了远处操场那边隐隐约约的号子声,听到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更听到了近在咫尺的、音羽轻浅的呼吸声。

“听到了吗?”她的声音很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我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现在,闻一下。”

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青草被阳光晒过后略带苦涩的清香,泥土湿润的腥气,还有…从她身上传来的,和我一样的,淡淡的薰衣草洗水的味道。

“感觉到了吗?”她牵起我的手,引导我的指尖去触碰身边粗糙的树皮,“温度,质感。记住它。”

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带着阳光留下的余温。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悄悄爬上了我的脊背。

接下来的几天,音羽用她蛮横又精准的方式,强行拓宽着我的感知边界。

我们会花上一个小时,只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尝试不用语言,仅用眼神传达“怀疑”、“警告”、“恳求”。

起初,我总是会率先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视线,脸颊烫。

而音羽则是会趁着这个机会,说着“这是给输掉的鸟儿的惩罚!”一边把我按在那块毯子上捏上十分钟的腰,然后在我笑着躲避的时候俯下身来告诉我“这才是真实的感受”。

说真的,这样子还挺有用,就是我快得上斯德哥尔摩了…

我们会反复练习一段只有三句台词的交锋。

音羽扮演的杀手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我的身体上极有节奏地轻点。

“不对,鸟儿。你的呼吸乱了。”她会突然叫停,“管家此刻应该是紧张的,但他的紧张是内敛的,像冰层下的暗流。你的呼吸太急促了,要把那份紧张压下去,用更轻微的颤抖来表现。”

她说着,手掌轻轻按在我的腹部“来,感受这里的力。呼吸,沉下去。”

我感受着那只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压力,试图按照指示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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