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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把我往电梯里推去,程世荣的目光却还一路追着我,直到电梯门合上。我看了眼薄翊川,他也垂睫俯视我,顶了顶腮,显然心情差到极点。我不敢触他的霉头,赶紧低下了头。
程世荣虽然一口一个薄少校,可对他的态度并不客气。
他该不会是在记恨薄翊川当初把他赶出了王子岛,借这个案子公报私仇,为难薄翊川吧?这种情况,薄翊川可以算是腹背受敌。
都是因为我。
只要我离开,就能把他身边的一切麻烦都带走。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薄翊川照之前一样把我放到总部楼下酒店的房间里,让保镖看着,就上楼去了。到了中午,他才下来,躺在我身边打盹,待服务生推来了餐车,他才解开我的手脚,放我食午饭。
我们并排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贴得很近,但他也只是埋头食饭,完全不搭理我,连我有意无意地拿小腿蹭他,他也没有反应。
最爱的鱼丸也梗在喉头下不去,我放下筷子,踢了踢他的脚:“哥,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想当你的助理,和你并肩而立,我知道我把你的信任和喜欢都挥霍掉了,我以后会努力把它们捡回来,不然,你就当,就当我在演戏也可以,我好好演,演一辈子给你看,好吗?”
薄翊川静了几秒,面上浮起讥诮的笑意,漆黑眼眸转向我,眼底死海般毫无波澜:“好啊。我就图个乐,看你能演成什么样。”
我牵起嘴角,攥住他的手,吻了吻他虎口处的痣:“谢谢哥哥。”
我这声叠词显然取悦了他,他放了筷子,就把我抱到了腿上。
“想当助理?先让我试试你有多机灵。”
我一愣,忽然想起先前薄翊川真打算让我当助理时,并不是这种态度,他教得认真,讲得细致,两相对比,反差太过强烈,我不禁有些失神。但犹豫迟疑是要不得的,他要是嫌我演得不好,恐怕就连演的机会都不会再给我,局势在朝我想要的方向走,我得继续努力。
定了定神,我解开他的皮带扣,他那儿静静蛰伏着,并没起来,我低下头,想用嘴和手,却被他握住了双腕:“敷衍我?”
他开过大荤了的,当然不肯再回头吃素,我不情愿,可没有办法,现在什么都得依着他来,只好依照昨晚的经验骑了起来。
他很快被我挑逗起来,逐渐变得凶猛。
我咬住他的肩膀,在正午南洋的烈日下头晕目眩。
一整个午餐时间,薄翊川都在沙发上享用我,直到桌上手机开始震动,他才拍拍我的屁股,把我推了起来,接了电话。
我站在旁边,看他接电话,玻璃反光里,我光着腿,束缚衣下摆淋漓,一直淌到脚面,像足了一个男妓。薄翊川答应着手机那头的人,扫了我一眼,似乎也觉得我这样不大好看,随手扯了张餐巾纸递给我。
我擦擦干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对,和计划的一样,你们继续......”薄翊川目光掠过我,蹙起眉心,站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把玻璃门关上了。
——他提防着我。
挺好。
我站在百叶窗帘下的阴影里,望着沐浴在阳光里的薄翊川,在保证他能看见我的角度一动没动凝望着他,手放在玻璃上描摹他的轮廓,直到他眼神渐渐变暗,打完电话从阳台上走进来,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我立刻双腿缠住他,抱住他的脖子,低头从他的额心吻到嘴唇。
“哥哥。”我甜甜柔柔的唤他,“别去上班了,下午陪我吧?”
大概是我表现太乖,他仰着头,没避开我的亲吻,阳光下黑眸隐隐泛起愉悦:“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和我上办公室待着。”
屁股被他拍了下,我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冲进了洗手间。
从精神病人的束缚衣换回了正常人的衬衫西裤,我舒坦了不少,但控制肌肉的药仍是少不了的,我吞下去吐出舌头,给薄翊川检查。
将手指从我嘴里拿出来,他捏了捏我的胳膊和手臂,眉梢微扬,似乎感到满意,我这才蓦然惊觉,短短几天时间,我的二头肌已经变小了。
我不由心里一凛。
因为停止了锻炼加上连续服药,我的肌肉在迅速萎缩。
再拖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斩鸡,只能靠别人保护才能生长的菟丝花。
遑论报仇,我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这就是薄翊川想要我成为的模样吗?
看着薄翊川的背影,我咬了咬牙,拖着绵软的步伐,跟他上了楼。
时隔不过半月,里边却已大变样,员工面孔换水了不说,连布置也不同了,一改之前的奢侈华丽,变得简洁整肃,很有部队机关的风格。因为成了董事长,薄翊川的办公室也从我之前去过的那间换到了对面,带一个露天大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吉隆坡,视野一直至港口。
“我去开会,你就待在这儿,不要碰电脑,或者跑出去,记住了吗?”薄翊川走到阳台边,把玻璃门锁上了,抬眸看了眼右上角。
那儿有个监控。门口还有他从部队里退役回来的保镖守着。
其实大可不必,在薄氏总部大楼,除了有他的武装力量,还有警方的布控,我在这里根本是插翅难飞,傻了我也不会选择这儿脱身。
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指指书柜:“这里的书,我能看吗?”
“都是商业工具书,你要是看得懂就看。”他漫不经心地答。
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角,用撒娇的口吻:“哥,你给我挑一本嘛?基础一点的,我想自学一下,以后就像你说的,去上mba。”
他蹙起眉心,盯着我。我屏住呼吸,眼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
下颌紧了紧,他神色嘲谑地笑了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打开书柜,随手从里边拿了一本递给我:“好好演,回头我来考你。”
他出门后,我低头看了眼——《资本论》,还是英文原版。
顷刻间,仲夏午后他为我补习英文时给我读译英文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眨了眨眼,把椅子拉到阳台玻璃门前,坐了下来。
阳台外的世界提醒着我时间紧迫,现实残酷,让我几乎难以集中精神。我拉下百叶窗,在栅格的阴影里翻开第一页,不禁一怔。
英文印刷体间,密密麻麻都是他做的中文笔记。薄翊川的字很好看,铁划银钩,笔触锋利,跟他的人一样,我以前还偷偷学过,可惜学的不像,没他的风骨。看向桌上,我从笔筒里挑了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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