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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归疑惑,面对江封的提问,李擎还是很快接道:“两天前我们在塔三号入口附近的监控中看见了他的画面,可能是在等人。他那时应该也发现了我们,没有多逗留,很快就离开了。之后的三次露面都是在塔外,也都是与人有约。”
“和什么人?”
“一次是和他的助手,一次是他上次环保主题的受访人,还有一次……”李擎道,“因为他们约的地点是会员制的,有屏蔽设施,而且不设监控,我们得不到更具体的信息。”
“继续跟。之后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及时向我汇报。”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封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神色一直是平淡的,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但这个时候,李擎面对着他,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危险。
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这位首席向导不会对他投以这么大的关注。
可职业素养让李擎终止了对这个问题继续探究的打算。
第十九章
在李擎离开办公室之后,几乎是与那扇门闭合同一时间,江封那只威猛漂亮的量子兽也出现在了办公室中。
翼展超过两米的金雕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继而稳稳地落到江封一侧的肩膀上。
量子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却也会受到哨兵和向导的影响,往往会在主人感到威胁、或者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出现。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体的。
注意到它的出现,江封平波无澜的表情才出现了一丝变化。
短暂的停顿之后,江封伸手将那枚储存器拿了过来,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当即选择了读取。
储存器中的信息量很大,但绝大部分不是江封所需要的。
他只想获悉一段来自三天之前的通话录音。
江封查过唐珩的通讯记录,这几天哨兵没有接入通讯,播出的只有这一则,而由于当时的信号经过加密处理的缘故,普通渠道不能直接获取谈话内容,他只能通过军部调用更高的权限。
实际上,在今天唐珩离开那栋房子之后,他就已经派人进去彻底搜查过一番了——没有刻意留下笔记、或者暗号密码一类的东西。
由于内容太大,储存器的读取速度并不快。
等待过程中,江封不自禁地用食指一下下地叩击桌面,发出有规律的“笃笃”声。他看着进度条的移动,似是站在江堤之上,俯瞰江潮寸寸向上漫涌。
终于,进度条走到了尽头,一个文件夹跳了出来,显示出数量庞大的内容条目。
江封很快就找到了那段记录。
他将其点了开来。
这是一段视频。
噪音之后是一段略显冗长的沉默,没过多久,有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与此同时,画面中的哨兵也有了动作,他舒展着四肢,姿态随意地躺进沙发中。
——我是唐珩。
——通讯信号的加密没有被破解,但不排除有被监听的可能。你在西区的房子里?
——对。
——身边没人?
——我不知道。有个擅长精神控制的向导刚走,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
“等等,你说你现在在哪里?”
“江封家里。”
“……是我知道的那个江封?”
“对。”
唐珩看着视频画面中那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极有先见之明地调低了通话音量。
果然,下一秒,对面那人就猛地拔高了声音,喊道:“我的天!江首席?!你怎么会在他家里!”
说话的叫做邵远航,是与唐珩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在军区后勤部当了一位小主管。
由于五感敏锐的缘故,哨兵一般来说不会用太大的分贝讲话,因为这会对他们的听觉造成一定的负担——当然,他们可以选择调高自己的听觉阈值来适应,但这种调整是以牺牲对周围环境的部分感知为代价的。
唐珩觉得,在喊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邵远航的听觉阈值一定是事先拉到了最高。
纵使通话音量被调低,但邵远航的这一声仍让唐珩不适应地皱起了眉,随后,由于听觉阈值无法自控而带来的无力感又让他烦躁起来。
他让自己的情绪缓了一缓,然后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不是,等等,你先告诉我,你和他什么关系?”
唐珩按捺下挂断通讯的冲动,坦白道:“我和他建立了连结。”
“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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