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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江封也不再逗他。
二人安静地吃过早餐,一时无话也不觉得尴尬。临到出门了,江封又道:“那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份资料,等一下记得看。”
“什么东西?”
“一份计划表。”
昨天填好的表格应该是已经被江封收好了,那里现在放着的是一个小型储存器。数据加载的时间稍有些长,唐珩没有料到这份文件会有这么大,便不禁诧异地朝江封递去一个眼神。
江封道:“那次和你提起过的,关于身体训练的事情。”
哦,黑暗哨兵。
唐珩费劲想了好一会儿,这才从记忆角落里想起了那次与江封的谈话。
“我还以为光吃药就行了呢。”唐珩随口打趣道,说着,在屏幕上划拉翻阅起来。
这一份文件很大,除了最开始的几页是江封所说的计划表之外,后面还跟着冗长的历史资料归纳和阐释解析,唐珩捡了几个小问题问了,江封都一一回答,听得出对这份文件非常熟稔。
唐珩大致浏览了几眼便没兴趣继续读下去,索性又倒回一开始的计划表上。
那是一份稍微严格一些的体能训练。唐珩衡量一番,感觉以现在自己的状态做上去可能会有些吃力,但又恰好是能接受的份量,本质上来说,与他以前接受过的训练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奇怪的,是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下午出现的一截空白时段,最近的就在两天之后。
唐珩问道:“怎么,每七天还给放个大假休息一次的吗?”
“这一块的内容还没有最终确定,暂定为五感训练,我会亲自帮你。”
唐珩摆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惊叹道:“我待遇这么好的吗?”
说着,他又往后数了一下,这样的空余频率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得有十几次了。
这一次,江封回答的间隔稍微有些长,唐珩等了许久,才得到江封“嗯”的一声回应。
向导的情绪不太对劲。
唐珩停下了翻阅的动作。他没有抬眼看向江封,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中那些拥挤的文字上。连结中情绪的传递是双向的,而哨兵对此迟钝也好、忽视也罢,却并不是全然的无所知。
“江封。”唐珩喊了他一声,顿了一顿,又终于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向导就静静地站在玄关处,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头,他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里面应该放着一些十分要紧的机密文件,与自己昨晚填好的那份表格放在一处。
唐珩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江封的身子怔了一怔,很轻微,但这已经足以被一直注视着他的哨兵察觉。
他有事情在瞒着我,唐珩对自己道,但会是什么呢?
唐珩找不答案。
十秒空白的僵持之后,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唐珩他走到桌边,端起桌上放着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大口——自从分化成为哨兵之后,他就不常喝这种味道厚重的东西了,而这一杯,是他刚才突发奇想让江封给自己泡的。
浓香浸透味蕾,怪异的苦味却是使唐珩不禁皱了皱眉。这与江封刚才喂自己的那一口比起来,味道差远了。
好不容易把那一口咖啡咽下之后,他把杯子放了下来。
“算了,没有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向导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唐珩想道。
他相信他。
……
训练的地点位于江封曾经带唐珩去过的那间独立训练室,依旧是在塔区的范围之内。
到达目的地时,唐珩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人发现吗?”
江封给他的储存器中的资料,即便是觉得再无聊枯燥,唐珩最后也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而看到后来,他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其中不仅包括了各地一些与黑暗哨兵相关的偶发□□件集合,对有名的几位黑暗哨兵也有着堪称详实的资料记载,可在那流畅得几乎毫无瑕疵的时间线中,偏偏又多出了二十二年的空白。
这不应该。
唐珩对那一段时间的历史是有一定了解的——上一任黑暗哨兵就死于“灰鸽”手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军区内部是对‘黑暗哨兵’讳莫如深的吧?”
对此,江封不置可否:“这只是一次针对个人的体能训练,就算有人存心来查,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行吧。”唐珩大大咧咧地搂过江封肩膀,又紧了一紧手上的力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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