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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姐,你粉丝好多,好红啊。”岳迁说:“咱嘉枝村你都拍了吗?”
柳阑珊被吹捧得眉开眼笑,忽然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还没有拍完呢,人家不让我拍。”
“谁不让拍?”
“就尹家那位,还有刘大妈。”柳阑珊还要说,邱金贝却打断,“不拍就不拍,拍了他们我还嫌晦气。”
柳阑珊说:“不能这么说,我再想想办法。”
邱金贝显然不愿意自己女朋友和岳迁说太多,将人拉走了,柳阑珊还回头冲岳迁道:“帮姐姐多点赞啊!”
经过街市,岳迁终于来到尹家,但尹家大门紧闭,尹莫看上去不在。倒是之前关着门的安家今天有人了,安修又在家中做纸扎。
岳迁在门口晃了晃,安修抬起头,眼神戒备,“有什么事吗?”
岳迁朝隔壁抬了抬下巴,“你尹哥呢?”
“他……”安修反问:“你找他有事?”
岳迁扬了扬票子,“来还钱。”
安修低下头,“他接了生意,应该不会回来。你放我这吧,等他回来了,我给他送去。”
“噢。”岳迁跨进门,正打算弯腰放下钱,却忽然改了主意,重新将钱揣回去,“他在哪接的生意啊?”
安修皱眉,“我不会吞你的钱。”
岳迁故意说:“我穷,不亲手给我不放心。”
安修更加不悦,“那你自己去找吧。”
岳迁不知道安修为什么不肯说,追问无果便算了,回家路上经过周家,意料之中听到大孙子的鬼哭狼嚎。
时间不早了,岳迁打算回家和老岳一起准备晚饭,拐过巷子时却又看到柳阑珊,她身边没有邱金贝,好像在偷拍什么人。岳迁没看见那是谁,很快柳阑珊也拐不见了。
岳迁一回家,就嗅到饭菜香,“乖爷,我回来了!”
转眼除夕到了,岳迁还是没还上欠尹莫的钱,这人业务可能太好了,一直没再回嘉枝村。
老岳家的年夜饭说不上丰盛,但鱼和肉都有,老岳做了主要的,岳迁炒了三个菜。天黑下来,烟花冲上天空,8点来钟,餐桌已经收拾干净,只剩下卤菜和花生,这是老岳过年的习惯,一定要一边吃卤菜一边看春晚。
岳迁跟着看了会儿,起初好奇这个世界的春晚是什么样,看了十来分钟就没兴趣了。这么闲适到有些无聊的除夕夜,对他来说很稀奇,起身拿起衣服,“我出去看放烟花。”
村外的空坝是划定的烟花燃放点,岳迁看得有些走神,忽然听见有人高声议论隔壁惠平村大过年死了人的事,立即像遇到磁铁的铁砂一般移动过去。
“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呢,听说那家人还很有出息,赚了不少钱,给亲戚朋友包了不少红包,结果就死了,你说说,哎,不如不回来!”
“咋死的啊?”
“那哪知道,警察都来了,听说尸体还在派出所没弄回来呢!这家也是神经,非要讲排场,除夕夜摆大席,请了好些搞白事的。”
“这不是让全村过不好年吗?”
“谁说不是啊?嘿,那尹家那个是不是也去了?”
“肯定的,也好,不在咱村,把晦气都带走了!”
惠平村也归嘉枝镇管,惠平村有案子?是在原主被开瓢后吗?岳迁完全没这件事的记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去惠平村的路上。野外黑灯瞎火,好在破烂手机的电筒还能用。快要走到惠平村时,岳迁忍不住笑自己。这还真是刑警的日子过惯了,听说死了人就马不停蹄赶过来。
惠平村规模比嘉枝村大不少,各家各户的小洋房也新很多。但和嘉枝村今天的热闹相比,惠平村冷冷清清,几乎没人出来放爆竹。
岳迁往村子中心走去,终于听到零星的鞭炮声,但忽然,唢呐声将鞭炮声彻底压下。
岳迁立即想到前几日在安家的一幕,唢呐声一响,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而这次的唢呐声持续了很久,越吹越欢,接着是戏曲的声响,男声混着女声,咿咿呀呀。
岳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倒是不怕什么鬼神,但唢呐和戏腔合一块儿在灵堂上响起,够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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