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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阿姨挺想念你的,我感觉她还是希望你回去住。”岳迁起了个有些冒险的话题。
果然,君雯皱起眉,“她跟你说的?”
“倒也没有直说。朱坚寿的白事她去了,很多人都带着子女,她没有,感觉有点孤独。”岳迁一直观察着君雯的反应。
君雯依旧笑得很淡,“麻烦,尤其是我没工作,回去被念叨,不如多花点钱买清静。”
“那你为什么辞职啊?”既然对方觉得自己是愣头青,岳迁就装得傻白甜一点。
君雯思考了会儿,“不是,我工作还是不工作,和案子没有必然联系吧?”
“哎,还不是领导布置的任务,排查排查,什么都要排。”岳迁抠抠脑袋,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具体该问什么,不把记录整理得密密麻麻,要挨说。”
君雯说:“你们也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岳迁憨憨地笑着,“银行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辞了啊?”
君雯意味深长地问:“不会是我妈让你来问的吧?”
“怎么会?我和宫阿姨只聊了朱坚寿和梅丽贤。”岳迁说:“对了,你跟他们去过苍珑市的吧?”
君雯理了下头发,“嗯,小时候,第一次旅游。”
“是这样的,上级今天还交待给我一个任务,因为苍珑市那边也有个案子,魏雅画失踪了。你认识魏雅画吧?”
君雯的反应远没有卫蕉那么强烈,“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这些年联系过吗?”
“没有。她怎么失踪了?难道和朱伯伯的死有关?”
岳迁苦恼地摇头,“还在查呢,我也不知道那边怎么回事,一直没什么消息,还得依靠我们。”
君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一起去苍珑市的人说,你和魏雅画关系最好?”岳迁抛出问题。
“嗯?”君雯重新看向他,半晌,忽然凉薄地笑了声,“所以她失踪是我在捣鬼?”
“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想搜集更多关于魏雅画的消息,她来南合市,你们见过吧?”岳迁看上去问得十分吃力。
君雯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吧,不保证能帮到你。”
和卫蕉的旁观者视角相似,君雯确实从小生活在层层期待和重压下,她并不喜欢画画,更讨厌奥赛,这是父母强加给她的负担,她早早被灌输了“成绩好才能出人头地”,于是拼尽全力让父母满意。幸运的是,她有点画画的天赋,小学时就得了儿童阶段的全国性奖项。
也正是因为画画,她受到魏雅画的青睐,在魏家的别墅度过了一段难忘的生活。
“难忘?”岳迁打了个岔。
“啊,难忘。”君雯的神情有几分怀念的意思,“我那时候没见过世面嘛,以为画画就是坐在教室,老师怎么画,我就怎么画,偶尔被带出去写生,也没有什么乐趣。”
但和魏雅画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魏雅画的专属画室简直就像个游乐场,到处都放着世界各国的画册,画架和画笔会出现在想要画画时的任何地方,魏雅画的老师会讲知名画家们的故事,每次上课都是在不同的,激发人创作欲望的地方。
君雯以前感知不到画画的乐趣,宫小云生怕她输在起跑线上,非要她学一门艺术,她对画画并无兴趣,对别的也没兴趣,就算已经得过奖,依然没有快乐可言。而在魏雅画这里,她终于体会到艺术真的能让人心情愉悦,魏雅画生下来,仿佛就是为了感受艺术。她告诉魏雅画自己得过奖,魏雅画的情绪比她鲜明得多,她被魏雅画感染,竟然有了一种延迟的,隐约的自豪。
可和魏雅画一起度过的暑假就像灰姑娘的舞会一样短暂,半个月稍纵即逝,君雯和卫蕉等人一起告别热情奔放的苍珑市,回到没有快乐的南合市。
岳迁问:“魏雅画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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