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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少主回来了。”费典喜极而泣,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他的工作保住了。
温言不知道自己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猜到外公定是心急如焚,所以回来第一时间选择来这向他们报平安。
温言大咧咧躺到沙发上,坐了半天军舰,时不时遇到空间漩涡,回来这趟也不容易。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温言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口咕噜完。
费典平复了心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向温言汇报他们得到的情报:“第五军区有人举报,说你与虫族勾结,害死巡查领队。”
说她与虫族勾结?她的身份确实与虫族有深刻联系,却从来没有谋害过任何人类,二十年过去,帝国军区还是那么喜欢泼脏水。
“我的队友呢?”温言不禁皱眉,她主动牺牲,可是有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出去后,他们自然也会为她解释,如今她落下间谍名号,只能说队友也出事了。
“他们也被指认,是你的同伙,被军区抓进禁闭室,等待候审。”费典听到这则消息,第一反应是军区有人污蔑少主,他们迅速联系了家主,希望家主能来澄清。
温言冷笑一声,微亮的灯光照在她半张脸上,满是不屑:“告诉外公,不用了,我明天亲自去。”
第五军区的将士大概率都被控制了,在没有理智,只知道服从的人面前,铁证如山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会装作眼瞎看不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力量压制。
“三皇子情况怎么样?”温言摩挲着手指,漫不经心道。
费典暗暗心惊温言放的狠话,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温言此次安全回来,身上沾染了莫名的邪气,就连说话语气都变得冷淡许多,仿佛失去了“好人”部分,只剩下性格深处的恶。
但自古以来哪有员工挑老板错的道理,他还是顺着温言的话,道:“通过药物治疗,一天能清醒个五分钟,但心里还是戒备,不肯和我们说话。”
温言能理解,一个人在被暗算后,历经折磨,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再相信别人的,只有在长时间努力下,最大释放善意,病人才有可能再次敞开心扉,但她等不了这么久。
她起身,气冲冲朝医疗室去,或许是她体内的邪气作祟,心里一直烧着一把火,无法停息。
医疗室门被打开,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纪道巽在第一时间坐起,蜷缩在病床一脚,目光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些天,他的意识也渐渐恢复,焦虑不安一直折磨着他,他不敢闭上眼真正睡着,害怕醒过来又回到地狱。
温言扫了扫病床,床头柜上是根本没动的冷粥,他只靠注射营养液而活,也不愿意喝些养胃的食物。
费典很有眼力见地为他们关上门,自己站在外面,给家主汇报消息。
医疗室的室温恒定,其实根本不需要被子,是费典考虑到病人缺乏安全感,才给他了一床被子,也算是心理抚慰。
此刻那床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身躯,尽管纪道巽已经在很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但还是被莫大的无措笼罩。
他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狭小的医疗室内就只有两个人,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他感官格外灵敏,那目光像匍匐在暗处的野兽,只等猎物放松警惕就会一击毙命。
他能察觉到有人靠近,一阵冷香袭来,狭小的角落充斥着她的气息。
“为什么不愿意吃饭?嗯?”声音极具魅惑,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
纪道巽失去思考的能力,下意识回答道:“不喜欢,在斗兽场,上台前,才会给我一碗饭。”
暗夜中,有点点蓝色闪光,附在纪道巽身上,悄无声息融入他体内。
“过来。”温言站在床边,说话无比柔情,眼神却毫无波澜。
在角落蜷缩的人听到指令,跪坐在病床上,被子顺着锁骨滑落,一步一步跪到病床边缘。
纪道巽上半身挺直腰板,与站着的温言一般高,乖乖跪在床上,等待下一步指令。
温热的手心贴上他冰冷的面颊,温言与他额头相触,两人距离急速缩减,近到能看清他脸上刚好的伤疤,两人呼吸相交。
“放轻松。”温柔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明明是如此危险的距离,却莫名心安,纪道巽长久悬着的心,慢慢恢复到正常跳动频率。
等察觉到眼下人没有抵触情绪,温言触角悄悄出头,与他额头相抵。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侵占了纪道巽的身体,脚尖的麻意逐渐延伸到心脏,靠着一双纤细有力量的手拖着,他才不至于滑下去。
温言闭上眼,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中绽放,那是属于纪道巽的独家记忆。
从出生开始,温言快速翻过关键节点。
三皇子因生母原因不受父皇喜爱,自幼被养在前帝姬手下,帝姬没有孩子,待他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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