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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声音忽低沉:“玉织,其实我……”
马车停下了,“江小娘子?我可以上来吗?”
是穗姑在车下问。
江玉织很快回答,“可以。”
白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收回扶在娘子身上的手。
穗姑:“谛听大人使唤我来照看你,正巧我也不想和木头呆一车,没打扰你们吧。”
江玉织露出个浅笑,“仙子多虑了。”
穗姑眼尖,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的不对劲,但她也是迫于谛听的淫威。
马车重又走动起来。
衣袖没盖住的半截皓腕上,金芒一闪而过。
江小娘子有戴镯子之类的首饰吗?
穗姑:“小娘子可有戴镯子的习惯?”
江玉织:“并无。”
白砚听在耳里,暗自点头。
穗姑:“那能给我看看手腕吗?”
江玉织不解,还是依言将手递过去。
手腕上有一根极细极浅的金线。
江玉织眉头皱起,她完全不记得金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穗姑捏着她的手腕,端详。
“应该无碍,气息很像功德,具体的或许还是要请谛听大人看看。”
白砚先是松了口气,又紧跟着问,“现在先停车,让阿听看看?”
江玉织本身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比平常更加神清气爽,“别担心,回去再说吧。”
捏在穗姑手中的腕子被不着痕迹地转移到白砚手中,拇指轻轻摩挲那道金线。
“没有感觉不舒服?”他低声问,眼底满是担忧。
“没有。”
“若有异常,定要告知于我。”
“好。”
穗姑嘴角抽搐,还不如和木头坐一车。
京都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已是第二日傍晚。江玉织从车窗望出去,夕阳给城楼镀上一层金边,熟悉的街市喧闹声隐约可闻。
车队径直回到江宅。
谛听率先跳下马车,在车边等江玉织下来。
它凑上前去,鼻子在江玉织手腕处轻嗅。
“进去再说。”江玉织低声道,手指轻轻挠了挠谛听的下巴。
白砚紧跟在后面,眉头紧锁:“阿听,你看出什么了?”
谛听甩了甩尾巴,一言不发地朝院内走去。穗姑掩嘴轻笑:“白公子别急,谛听大人这不就要检查了吗?”
织珥迎出来,见到自家小姐带着白公子、回府,面上丝毫不显惊讶,只是恭敬行礼:“小姐回来了,家里和铺子里都很好。”
“多麻烦你们了。”江玉织点头,“准备些茶点送到书房吧。”
宅子里几日不见,花坛里种满了地府才有的花草,鬼气森森,显然是谢必安他们来过了。
书房。
谛听跳上木椅,前爪搭在桌上,口吐人言:“手伸出来我看看。”
江玉织坦然将手腕递过去。
鼻尖轻轻触碰那道金线,泛起淡淡的光芒。
刹那间,金线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看不出坏处,也听不出天地预兆。”谛听的毛毛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要找黄道婆,织女,她们或许知道。”
织女是天庭的人,自然不好接触,而黄道婆,谛听和她并无交集,但是天道似乎在指引它,黄道婆和织女能给他们解惑。
江玉织精神大震,她家的祠堂中供奉过黄道婆的神位,她听着黄道婆的故事长大,难不成这次可能见到本尊了?
织珥端着茶点进来。
江玉织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进门时,我看到院子里多了好些花草,是不是谢爷范爷来过了?”
织珥点点头,放下托盘,“嗯嗯,无常大人们等了有一会儿,见小姐没回来又急急地走了,走前还去后边看了下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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