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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简行了长揖礼,“谢官家垂怜。”
徐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他,“这里是卖身契,都是签得死契。他们的月例暂且由宫中出,待探花郎领了官职,有了俸禄可食,月例可就得您自己出了。”
“这……”孙承简着实没想到他一个无功无禄的,才刚考上探花就有此等待遇,实在受宠若惊。
徐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轻易就看出他的惶恐,“探花郎安心,前几年灾祸不断,好些考生家中都不富裕,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官家特下旨,不论是否考上,凡是符合要求的考生都会给出些补贴,好让他们能正常生存下去。”
至于要求是什么,徐公公并未明说。
总不是穷困潦倒之类的,为了给读书人留些脸面尊严,由朝廷出面接济一二是再合适不过的。
“可是,未免也太丰厚了些,”孙承简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把门开得更大些,“在下受之有愧,徐公公,还有阿昭,怠慢二位了,进来喝杯茶罢。”
徐公公摆摆手,“不用不用。考得越好奖赏自然越丰厚,探花郎可是一甲,自然和普通考生不同。咱家还得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
孙承简这才招呼下人们进来。
阿昭:“孙公子,我也不进去了,王爷还吩咐了别的事,这信给您,我也走了。”
孙承简接过信件,目光钉在上头许久,半晌才对上阿昭和善的面庞,“烦请阿昭替我给王爷还有掌柜带句话……算了,帮我说声谢谢,还有抱歉。”
阿昭:“孙公子客气。”
阿昭走了。
孙承简目送他离开,又在驻足良久。
顺儿下葬后,他的确对江掌柜生出些旖旎来,后来得知江掌柜便是和萧王纠缠不清的女子,他又有些惋惜。
不知是在惋惜自己没有机会,还是自以为是的觉得对方是个肤浅的人。
后来考上一甲,他其实还是有些妄念的,就是不知江掌柜为何突然态度转变。
接连几日的书信往来,孙承简明知道是萧王在示威、炫耀,可还是没有退却。
或许是太寂寞了,看着萧王在信中幼稚的话语,还有江掌柜紧跟在后头的找补,竟觉得有趣极了。
不知,他有没有荣幸成为他们友人呢?
“公子,该回屋了。”
孙承简将信件和卖身契一同收入怀中,转身发现是新来的婢女在说话。
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让孙承简平白生出些怪异感来,于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俯了俯身,“奴婢芸豆。”
第77章突然袭击被拍飞在地
隔日。
江玉织正和白砚一块帮谛听和吃吃梳毛。
两只异兽不怎么掉毛,梳下来的浮毛可以做成法器。
尤其是吃吃的毛。
它作为饕餮,食欲和胃袋跟无底洞似的,毛发有做乾坤袋的潜力也不奇怪。
谛听头头是道的给江玉织讲着,它们这些异兽可谓是浑身是宝。
山海世界还没有分隔出去的时候,谛听常常会去随意弄来来些异兽的毛发、指甲之类的,和神仙们交换它需要的东西。
“只要把饕餮的毛纺成线,再织成布,缝制成荷包或者能密封起来的袋子,用的毛越多,能装的东西就越多。”谛听趴在江玉织的脚边,眼皮微抬,爪子飞快地把她企图摸摸吃吃绵软白毛的手按到自己身上。
江玉织没有被抓包的尴尬,顺势在谛听身上摸了两把,“只有这一种法子吗?”
谛听:“我说的自然是你可以用的。以往那天上的织女们可都靠此挣了不少,做出来的乾坤袋精致好看。再有就是直接将毛发炼制成法器,也是乾坤袋的一种。可是炼制成的乾坤袋模样简单,炼制过程中会消耗不少毛发中的力量,空间自然会比织女们做的小许多。”
江玉织了然地点点头,眼神不住地往兢兢业业给吃吃梳毛的白砚身上,想起黄婆赠予她的一套纺织机,“寻常纺织机可做得?”
谛听瞥了她一眼,“织织说得什么话,寻常纺织机怎能织得了,你要想给这小子做一个,还是得托大帝向织女们买一架好了。”
白砚听到他们提起自己,一边将梳下来的毛递给金小花打理,一边道:“玉织不必费心,我还有用不上那么金贵的东西。说来,玉织总是背着小包便是乾坤袋?”
缀在腰间的小包,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不是江玉织不珍惜,而是酆都大帝给她时就是如此了。
“嗯,炎叔给我的。说是他以前用过的,”江玉织摸摸包上褡裢,略思考。
想起黄婆说不要让旁人,尤其白砚在场时使用纺车和织机,便按下将两样物件拿出来的想法。
此刻,宅子里除却他们几个,便只有后院的赵凭风在。
看门的活计交给了小纸人来干。
走路歪歪扭扭的小纸人,“啪唧”一下扑倒在江玉织的鞋面上,又努力把自己拔起来,长条状的上肢胡乱比划着。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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