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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想得太简单了。
这比我以前做的所有任务都要复杂,不是解决薄隆盛一个人就可以了,薄隆盛能完全取代薄隆昌这个人和他的位置,的确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手笔,肯定有合谋者,不知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薄翊川回归家族,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我还有时间多帮帮他吗?
“我知道了,我一个打工仔,不懂这些嘛.....”我软声求饶。
薄翊川掐着我后颈的手却分毫未松,拇指若有似无地在我右耳根后摩挲了一下:“为什么要帮我?”
我那儿最敏感,脊椎一阵发麻:“我跟大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大少好,我就好,当然要帮大少啰。”
“除了这个以外呢?”耳畔他的声音低柔下去,很蛊惑,从小到大,我都从未听过他用这种口吻说话。
心怦怦乱跳起来,我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干咽了一下:“以外?”
“嗯,除了我们是共同利益体以外,还有什么原因吗?”
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他给我辅导家庭作业时,把方程式写好了摆在我面前让我自己算正确答案,只是此刻用来当作业诱饵的不是零食和糕点,而是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这个人。
我被诱惑得口干舌燥,大脑发蒙,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话术都不知道怎么耍了,可让我用真心话回答这问题简直就像让个老太监吃了春药逛窑子,不仅是没有勇气的问题,而是功能性障碍,我梗了半天,憋出一声干笑:“大少觉得还有什么原因啊?”
“我要是清楚答案,还问你做乜?”他又把问题原封不动抛给我。
我心慌意乱,侧眸看向他的脸,近处黑瞳在斑驳树影间正盯着我,神色难辨。一只蝴蝶飞过来,落在他的肩头。
那竟是一只血漪蛱蝶。
心跃到嗓子眼要蹦出来,我干咽了一下,努力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逼迫自己保持理智——薄翊川绝不可能是自作多情的认为我这个马甲喜欢他,在试图引诱我对他表白,他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这么问,肯定是在疑心我这么帮他,除了我俩现在是利益共同体的原因以外还有什么其他动机。
无怪他会起疑,就算是成了利益共同体,我一个强行被他抓来当挡箭牌的打工仔的确没理由为他冒着卷入薄家内斗的危险去对付薄隆盛,谨小慎微保住小命努力从他身上搞钱才合乎情理。
我行动之前,竟忘了考虑这个逻辑漏洞。
“薄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沉默得太久,他似乎等得有点不耐,呼吸更近了,嘴唇几乎贴着我后脑勺,掐住我后颈的手指紧了紧,跟拎猫儿的后颈肉似的。
这种被压制的感受令我本能地紧张,可只是很小幅度的挣了挣,就立刻被他一把掐住了腰,用身躯抵在了玻璃上。
眼前九重葛上栖着的一只蝴蝶被惊得扑扇翅膀,四下乱飞。
“我.....”心跳得太快,我呼吸都困难了,拼命思考着怎么应对薄翊川,他滚烫的体温烤着我,微醺的荷尔蒙气息像是交织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诱惑之笼,令我思维都难以逃逸,但让我拿真心话去填他疑心的答卷我仍然做不到,绞尽脑汁,我终于想到了合理的说辞,“我帮你,是为了报恩啊。我这条贱命不值一钱,大少却前后救过我两次,还说要帮我找我阿妈,就算是条狗也知道报答主人啰。”
这说辞也跟我对雇主说的一致,给他听听,足可证明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给他去送鸽血红。
“就只是为了报恩,没有别的?”薄翊川却还追问。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他觉得什么动机才够合理啊?他不会真的怀疑我这个马甲喜欢他吧?我忍不住回眸看他,近处黑眸摄人心魄,像一对摄像机镜头,要摄走我的所有想法逐帧研究,我一瞬心慌到极点,哪怕顶着这张假脸这假身份,被他怀疑“喜欢他”,也令我无所适从,仿佛心底那个茧里经年累月藏着的秘密就要被挖出来暴露在无法承受的烈日之下,恐慌感促使我想逃到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去躲起来。
我慌得嘴巴都不听使唤了,开始跑火车:“没有别的啊!怎么,大少不会怀疑我对你有想法吧?虽然我承认大少的外形是很对我这种gay的胃口啦,要说不眼馋当然不可能了,但眼馋归眼馋,动心归动心,我还是分得清的,放心,我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够了。”我话没说完就被薄翊川冷声打断,估计是不耐烦听了。
“大少问完了吧?问完了可以放我去尿尿了吗,我都快憋死了。”说着,我试图掰开他掐住我腰身的手溜之大吉,谁知他却掐得更牢了,手指力道之大,我都感到自己的腰肯定已经被他掐青了。
我忍痛笑了笑:“哈哈,大少,你再这样掐下去,要是给我掐出个好歹来,给别人看见,怀疑你家暴,对你影响不大好吧?”
腰间一松,我立刻掀起婚服下摆,看了一眼,红到发紫的指印赫然印在我腰两侧,被我的肤色一衬,一眼看去简直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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