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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脸色阴沉,“是谁教的你夜探镇守府?还只带那么几个人?你不要命了吗?”
秦元禹:……
……
在得到秦元禹再三保证,绝不会再做出类似的事情后,秦元凤开始思考起秦元禹刚刚说的事情来,“小七,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秦元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秦元凤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五洲远离京城,镇守一人独大,管理这样一大片区域,他们会动些心思也很正常,再加上,他们本就是皇室中人。”
秦元禹刚想附和,便见秦元凤又皱起眉头,“不过,这些事情本也用不着他来提醒啊……”
“废了这样大的周章,引你孤身一人来到他的镇守府,却只为了跟你说这件在每个新上任的皇帝心中默认的事情?”
秦元禹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敢解释他真的不是孤身一人这个事实,沉默了一瞬后憋出一句,“……怎么说?”
秦元凤顿了顿,解释道:“虽然每一代的镇守都甘愿放弃皇位,远离京城,镇守五洲,但是,前朝的镇守未必会臣服本朝的皇帝。”
“所以,皇帝的更迭,也是镇守之位的更迭。”
秦元凤扯了扯嘴角,“说起来,小七你有没有意识到,大乾皇朝每一代的后宫都十分安分,争风吃醋常有,但暗害子嗣之事却从不会出现。”
秦元禹愣了一下,他的确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曾庆幸过这一点。
不过,原先他只以为大乾皇朝男女皆可习武,比起他前世所在的古代王朝,大乾更平等更开放,更看着天赋和能力,而不是性别。
毕竟,根骨和悟性,可不挑性别。
有了武道上的追求,妃嫔们也就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但是现在,听二姐的意思,好像不止如此?
秦元禹稍加思考,瞬间明白过来,“……是因为五洲需要新的镇守。”
说完,他又补充道:“皇帝也需要更多更优秀的后代。”
“所以,每代镇守都是上一辈的争权失败者吗?”
秦元凤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也不一定,很多时候都是同代的宗族子弟,毕竟,不是每一代都会有足够的皇嗣存活下来。”
“就像父皇那一代,其实只余两人。”
这个数字惊得秦元禹呼吸一滞,他下意识回想起乾皇的面孔,总是板着脸,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总是藏不住的笑意与温和。
秦元禹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口气,“……真是出乎意料。”
他抬起头,还想问些什么,便见秦元凤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所以,我很庆幸,我们这一代有你。”
拥有如此卓绝出众,超出他们所有人天赋的人,却也最善良,最重情,最完美。
只是,秦元凤的意思,秦元禹懂了但没有完全懂,他弯了弯眼睛,“我也很庆幸能够拥有你们这样的手足。”
纵使他天赋平庸,他们却从未嫌弃过他,更没想过要害他。
幸好幸好,他没有跟他父亲一代。
秦元凤笑了笑,继续道:“南赋荣估计便是上一代除父皇外存活下来的另一人了。”
“现在看来,他贼心不死啊。”
她微眯起眼睛,“所以,他是想挑拨你与其他四位镇守的关系?”
“毕竟,每代镇守权柄的交接最好也要有上一代镇守的配合。而且,若你现在便开始防备起其他四位,那人选……”
秦元凤没说完,她不排斥为了小七镇守五洲,但是,她有自己的理想,而且,小七也曾安排自己要替他游历四方……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有自己的职责要履行,而且皇位之争还没有结束,虽然秦元礼的态度很是暧昧,但是,还剩一位呢。
六妹可不会轻易倒戈。
小七如今羽翼未丰,势力尚未成型,若现在便要把人手分到五洲这边……秦元凤眉头微皱,南赋荣这一招可真是彻头彻尾的阳谋啊。
不防备不行,可防备又没有人手。
秦元禹思量片刻后,换了个问题,疑惑道:“为什么没有凉晟州镇守的确意图谋反的可能呢?”
秦元凤话语一顿,抬头看向秦元禹,想要辩解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小七似乎更倾向于凉晟州镇守真的有谋反之心?
是他更相信那个南赋荣?还是,小七另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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