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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她心里也没别人了。”玉溪山喃喃道。
解开了身世之谜,裴尽却是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轻松。
她抬手假意拥抱玉溪山,却是趁机打晕了她,用法术清除了玉溪山刚才的记忆。
裴尽不希望多出来的这段谈话,会影响到后面的进展,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回过头,姜唯已醒过来了,她端正地坐在那儿,安静地等着裴尽。
“姜唯……我……”裴尽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了。
“抱歉,我都听见了。”姜唯伸手将人搂进怀中,“这样一来,你拥有万魔种却能修炼玄门功法,就解释的通了。是圣灵心的力量,在保护着你。”
姜唯将裴尽垂落的发丝别至耳后,道:“我猜想……当年进入过那个暗室的,应当不止我一个人。如果是知瑾做的话,也难怪我没感受出来了。”
裴尽把头埋进姜唯颈窝,深深吸一口气,姜唯爱用雪中春信薰衣,气味幽凉,令人心神格外安宁。
“等离开前尘海之后,我能去见见她吗?”
姜唯知道她说的是蕙心宗里玉溪山留下的莲心。
“好。”姜唯道。
“哈啊——”周芷鸢打了个哈欠,“我说你们两个,不要一醒来就你侬我侬的好吗?”
姜唯平静道:“恕难从命。”
裴尽回过神来,脸上羞得发烫,赶紧坐好了。
没待多久,周芷鸢回去炼器,裴尽和姜唯也离开了。
缓了一会儿的玉溪山起来穿好衣服,去处理昨天带回来的内脏。
屋内只剩玉溪山一个人,她收回灵力,所有骨人没了支撑,顿时倒塌。
玉溪山无声地流着泪,手起刀落,把内脏分割开。
她不断为自己找事情做,好不再想袁哀。
玉溪山很擅长逃避,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
裴尽和姜唯在死人岛上闲逛着,趁四下没人,能安心谈话。
“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姜唯道:“何出此言?”
裴尽低头,抓起姜唯牵着自己的手,在她面前晃着。
“假设我真是玉溪山的女儿,那你岂不是拐跑了自己好朋友的女儿么?”
姜唯思考起来,“这么说来,这个精彩程度可以写话本里了。”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裴尽幽幽地看着她。
姜唯恢复正经模样,却是依旧讲着不着调的话:“很可惜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裴尽笑吟吟地戳了戳她额头,关心起正事:“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呆多久?玉溪山怎么才能愿意给卫藏须解蛊虫?”
“知瑾虽然嘴上说不治,但其实药方已经写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素无情,她会说服知瑾的。”
相比昨日玉溪山的戏言,素无情是真的有打算,要重新组织起仙门百家,将袁哀除掉。
姜唯简单和裴尽说了一下这件事。
“其实我有点佩服玉溪山。”裴尽说,“起码,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做不到为了大义牺牲自己的爱人。”
说这话时,裴尽是看着姜唯说的。
有时候,裴尽觉得自己和卫藏须有些接近。
“袁哀做了很多无法原谅的事,知瑾的决定,也不能说是错的。”姜唯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能理解——可换作是你犯下滔天大罪,我一定会选择站在你这边,和你共同承受。”裴尽突然很认真地道,“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想到姜唯独自在莲心台时落寞的背影,当时裴尽就毅然决然选择了陪伴,而今也会一样。
姜唯沉吟不语了稍许,犹豫地开口:“我确实是待罪之身。”
裴尽不意外。毕竟姜唯都被贬下凡了,其中定然有什么内情。
个中缘由,姜唯并不想说,裴尽自然就没再问了。
裴尽说回刚才的话题,“那如果是我呢?”
“什么?”姜唯一时没接上她的话。
“我是万魔种,是袁哀的血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她走上了一样的路,你会怎么做?”
姜唯问:“你会见人就杀吗?”
“不会。”
“你会屠城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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